那可就怪不得了,安親王對溫父可沒什麼好感,這宅子早就不上心了罷。便是當時貶為平民,寧願到村子裏也不願到了這地方,便可猜到安親王心中想法。
隻是趙賀辰居然將歇息的地方安排在這裏,真是奇怪了。明日兩人便進軍營,住一晚上的倒也沒什麼。
當晚,趙賀辰陪著段雲蘇早早歇息。看著床上人兒闔上了雙眼,呼吸清淺,趙賀辰低頭輕輕親了一下,起身出了房門。
書房在東南角上,趙賀辰提著燈走了進去,點起了蠟燭,看著書架之上不少的書籍,伸手仔細翻查著。
不久之時,屋裏進來一黑色身影,那袖擺上點點紅梅在燭光下愈發的妖冶,他無聲無息地站住,拱手行了一禮道:“趙公子,閣中各事已安排妥當,您何時過去一趟?”
“讓上邊四人先過來,我有事情要交代。”
“是。”
“姬夙可過來了?”趙賀辰問道。
“已經在路上,隻是途中遇見了一舊識,怕是要耽擱一段時間。”
舊識?想起姬夙的打算,趙賀辰心中清楚得很,這姬夙說一起北上,其實也是正巧有事要辦。姬夙過來會是一幫手,就是不知趕不趕得及了。
他揚揚手,那黑衣之人瞬身沒入黑暗之中,再無半分痕跡。
趙賀辰臉色平靜,那手中的書一頁一頁翻看著,也不知是在找些什麼東西。
書架邊上放著一副畫卷,趙賀辰打了開來,裏邊畫著的是一華衣女子,峨眉雪柳,雲髻丹唇。他小時候曾偷偷見過父親作的畫像,這畫中女子,正是安親王妃年輕的模樣。
這東西,怎麼可能落在了這裏?趙賀辰眉頭一擰。女子的畫像從不外露,父親離開,也不該將這東西給忘記了才是。
十多二十年的東西,那卷軸有些陳腐,趙賀辰看著還是完好的畫像,原本想著給它換一個卷軸,便伸手將陳壞的給弄了下來。卷軸到手,卻是不尋常的輕。趙賀辰將左右兩邊輕叩出來,裏邊藏著的居然是一張泛黃的信紙。
那信中筆跡,豁然是景帝的字跡,裏麵的內容殘缺,讓趙賀辰聯想不出上下文的原意。
這東西倒是個意外的發現,趙賀辰將信紙放進廣袖。找了一輪也沒其他發現,便將之前拿出來的書籍放回了遠處,吹了蠟燭走了出去。
天色一亮,段雲蘇便醒了過來,往身邊之人懷中拱了拱,糯糯地道了一聲早。趙賀辰看了一眼窗外,估摸著時辰,將賴著不動的段雲蘇也給一同抱了起來。看著她那軟綿綿的樣子,他揉揉那亂掉的發絲,輕笑道:“起來了,今日要去軍營,不是說想早些回去看小寶的麼?”
段雲蘇蹭了兩蹭,打著嗬欠起了身。
既是要在軍營呆上些時日,那一應物事早已是準備妥當。趙賀辰走下了床,直接拿出備好的衣物遞給了段雲蘇。
抖開來一看,原來是一套改小了的男裝,段雲蘇挑眉看向正在穿衣的趙賀辰。
“軍營女子行走不便,這些日子娘子都穿著男裝跟在我身邊,不許隨便亂走。”趙賀辰一想到那軍營中全是男子就不滿了,果真是要早些解決早些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