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真是好眼力,那些刁奴正關在一處,公公要去看看?”安親王半真半假笑著說道。
劉公公一揮拂塵:“有什麼好看的,都是王爺的家事,灑家過來可有正事。”
“哦?但請公公說來。”
“皇上口諭,十日後請安親王一家進宮參宴。邊疆將士歸京述職,皇上特意設宴,宴上犒賞戰士,與眾臣同樂。”
“劉公公,皇上沒有弄錯罷,我一介平民,可不是朝中臣子。”安親王悠然地打量此人。
劉公公笑了:“怎麼說,王爺都是皇親。”
安親王深深地看了劉公公一眼,對他這不肯改的“王爺”稱呼也習慣了,幾次相見,此人身上也瞧不出奸佞臣子的味道,那****佛塵朝南一指,更是耐人尋味了。
“皇上說了,到時候,趙大公子也要一同過去,許久不見,惦記得很。”劉公公看安親王臉色似乎有些為難,笑著問道:“怎麼了,可是趙公子病了去不了?”
“劉公公你怎麼知道?”安親王順著他的話打著哈哈。
“既然病了灑家進去看望看望,皇上那邊也好交代。”劉公公直接踱著步子往裏走,按著上次過來的記憶找到了趙賀辰的院子。
段雲蘇見著劉公公微微詫異,看了眼他身後的安親王,說道:“劉公公,可有事?”
“趙大公子生病了,灑家過來看看。”說完他直接往裏走,段雲蘇迷糊地看了眼安親王,轉過身時又見劉公公出了來,輕笑連連:“真是病得厲害,灑家可是還要趕回去伺候皇上。安親王,別忘了宴席的時辰。”
“劉公公慢走。”
安親王將他送了出去,留下段雲蘇一身眨巴一下眼睛,突地一笑。
新鮮的事兒天天都有,今日段雲蘇沒出門,都知道了外邊的傳聞。
她正剪著曼陀羅的花枝,聽著轉角處陰涼樹底下兩個丫環吱吱喳喳說的興起,暗道百姓的謠言果真是強大。
那丫環講的繪聲繪色,一點都不比茶樓裏的說書先生差。隻聽她繼續說道:“那農戶都驚呆了,你說雷怎麼就劈出這麼大一塊石頭,上邊還有字呢!”
“然後呢然後呢?”
“那農戶不識字,就去請了村長來看。村長一看,不得了了!忙不迭地上鎮上告知了縣衙。”
聽著的丫環都被吊起了癮:“是什麼字呢?”
“哎呦,那些人說的文縐縐的我撿不來,不過意思我記住了。”丫環突然放低了聲響,神神秘秘道:“聽說是老天警示咱熙國呢,說皇上不仁還是不德什麼的,反正就是要天懲的意思!”
“天啊!”那些個丫環一聲驚呼,怪不得前些日那麼多暴雨驚雷,原來是老天的暗示:“那之前有洪澇和瘟疫呢,難道老天已經生氣了?”
“沒準就是呢。”幾個丫環附聲應和。
段譽雲蘇不理會這幾個膽大的丫頭,居然還敢議論起這些事兒來。不知這謠言傳到趙桓沂的耳中,會是怎樣一個難看的臉色。
她輕笑著欣賞盆中新長出來的曼陀羅花兒,悠然自得地回了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