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管事?段雲蘇想起上次紫月幫忙結賬的事情,眼角瞥見她笑得別具深意的眼神,也跟著笑了:“那聽荷去試試?我同王妃說一聲便成,但你有了差事也不能累著。”
聽荷見她突然間這麼痛快的應下,不解地多看了兩人一眼,卻瞧不出任何端倪,便答應下來。
“聽荷你願意出來,可是想通了?”段雲蘇讓她也坐下,遞她一杯溫水。
“想不通又如何,我以為自己熬不過去了,可是心裏不甘。”
“聽荷可願意將事情始末同我說說?”段雲蘇試探問道。
聽荷手一抖,杯中的茶水溢出幾滴。她覺察到自己的失態,便將茶杯放在桌上,雙手捧著感受裏邊的溫度,垂頭許久不語。
未能打開的結,段雲蘇不好強行逼問。聽荷今日能出來主動說話,情況已經好了不少了,等她哪天看得開了,自然會說出來。
段雲蘇剛想說算了,沒想到聽荷開了口。
“小姐還記不記得那個懷孕的小妾?”
段雲蘇點點頭。
“那****挺著肚子求到我麵前,希望我能給她找個好點的穩婆。”聽荷想起往事,眼中迅速凝淚,聲音有些哽咽:“既然想讓她生,這些東西都準備好了的,我便說了,隻是她不相信繼續嚷嚷。”
“然後呢?你是一家主母,將她趕出去就是。”段雲蘇輕聲說道。
“我是讓人將她趕走了,沒想到那人將關在後院的女子全放出來。那些人原本就是給那人當妾的,被關這麼久心有怨氣又闖到了我麵前討說法。”
段雲蘇一滯,那些女子應該想著,反正都沒出頭的日子了,幹脆違背了趙方的命令。不管結果如何,最壞的也不過是被徹底禁住,與她們現在的狀況又有什麼不同。
“那趙方呢,就不出來為你說話?”
“他是來了,可是來的真巧……”聽荷的身子微微發顫:“那蘭姨娘突然間就不好了,好多血……當時好亂,我上去看看,有人就將我給絆倒了……”
“孩子就那樣……”段雲蘇見她臉色一片灰白,眼中帶著驚恐慌亂和痛楚,將她的手緊緊的握住。
“孩子沒了,小姐你知不知道……”聽荷突然間激動了起來:“那人居然說是我害了她的孩子,說我在拿自己的骨肉做戲!沒一個人肯給我作證,居然還在我屋子搜出藥來,真是可笑真是可笑!”
“好了好了,咱不說了好不好?”段雲蘇將她抱住,明顯感覺到她整個人在狠狠的顫抖著。
“小姐你信不信我?我沒有我真的沒有,那是我的孩子,我怎麼舍得……”聽荷終是哭了出來。
“我相信聽荷,聽荷怎麼會是那樣狠心的人。”段雲蘇胸口壓抑著的難受,若是聽荷真想害她,當初自己給的那瓶墮胎藥早就用在那人身上了。聽荷就是太善良,狠不下心來寧願將藥給毀了。
隻是,不是沒個善良的人都能被善待。
“他不信,他為什麼不信……小姐,你知不知道聽荷當時想死的心都有了。”聽荷嚎啕大哭,憋在心裏的委屈和痛苦終於傾斜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