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夢中情人被殺(2 / 2)

是了,確是我朝思暮想的靜靜。

是她的屍體!

我不忍,又忍不住去端詳她的臉。她還是理著那樣的短發,但卻淩亂,粘著海草,她還是長著那樣美的大眼睛,但卻沒閉上,滿是不安和驚恐,她的睫毛再不會扇動,她的鼻孔再不能張合,我仿佛看見一個禿頭大叔手拿皮鞭抽打她的後背,而她用雙臂擋著,踡縮著步步後退,男人將她逼到牆底,用力撕扯她的衣服,晶子下意識用腳踢打著,手卻摸到一把鐵錘,她亂舞著,掄向男人的頭部,男人的禿頭雖然流血不止仍不罷休,他慘嚎著,氣急敗壞的拔出一把匕首,瘋一般向她小腹捅去,隻見那幾股腸子零散地露了出來,頭一歪再不出氣……

我看的是那般清楚,簡直就像目睹了整個場景,我頭痛起來,直倒在地上不住翻滾,為什麼?為什麼我可以看見這些?為什麼要我看見這些?這太殘忍了,我愛這個女人,我時刻都在想她,現在我見到她了,卻見到她冰冷的屍體!

也不知是哭還是笑,我撲到她身上,她滿身是傷,是刀傷鞭傷,是掐痕和燙痕,腸子還在外麵……

我幫她塞了進去。

約莫幾個時辰後醒起,雨早停了,月亮高掛星空,我掙紮著爬起來,身體仿佛被掏空。

“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時,情人怨遙夜,竟夕起相思,滅燭憐光滿,披衣覺露滋,不堪盈手贈,還寢夢佳期”,我誦著這首《望月懷遠》,看著寒光冷屍,伏下首對靜靜說“飲恨於采摘月亮之舉,那倒也不必,隻消你在,我便陪著,哪日你倘是腐了臭了,我即與你去海底同洗個潔淨!”

言罷,又擁著美人睡去。

不多時,天明了,我默然地醒來,環顧四周良久,身邊隻一片空曠無邊的大海和荒殘的沙灘,靜靜的屍體卻不知去了哪裏,我在沙灘邊狂奔著來回找,甚至不顧性命地躍入海中,我盡了全副努力,然而什麼也沒有尋到……

那以後過去了二十年,我三十六歲,一直都沒結婚,還在寄養院裏,不過已經做了院長,這裏被遺棄的基本都是女嬰,重男輕女的觀念與以前完全沒有改變,早年的那些個女嬰都長大了,有的被領走,還有的不願離開,留在這裏做工。

我一直忘不了靜靜,我愚鈍不堪,弄不清從什麼時候開始對她有了愛慕之情,甚至到她死的那天才能體會痛心疾首的難受。我也知道人死不能複生,如今的她早已是一堆枯骨,但我的心再也不能容下別人了。

我發現我死不了,並且我的樣貌也停留在20歲不再改變。這雖無法解釋卻確實的存在著,在靜靜死後,我總衝動的試過用各種方式自殺,但在一段時間後又會安然無恙地醒來,我討厭睜開眼晴,因為這表示我還活著。

甚至有一次我藏進一口棺材被埋進墓地裏,我什麼也不做,一心求死,約莫過了個把月,可在某天我仍發現自己在地麵上,我不僅出了棺材,還出了土。

所以就隻好這樣痛苦的活著。

我養成了一個習慣,每天夕陽之時都去那海邊奔跑,跑好以後在靜靜消失的那片海灘停下,掏出丁丁,忘情的擼,我擼的很大力,也很銷魂,有時甚至到了“精盡繼之以血”的無我境界。除了不死不老,我發現自己的體質體能比常人強上數倍,我可以在保證力量與速度的高強度狀態下持久進行活動,我的精力似乎無窮無盡,我受到傷害後恢複的速度也異常之快。

我想起小時候聽老人說起的一些不死傳說,講的很神奇,什麼不老不死,瞬間痊愈,體質超人,感官敏銳。我曆來以為那些都是虛構的,騙人的,誇大其詞的,現在這些超自然現象活生生出現我身上,起初訝異無比,很快也就習以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