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從曆史的角度看整個普拉大陸開篇史,史學家更多的將會是冠以血腥,殺戮,殘酷,野蠻這樣的詞彙。縱然是那些存活了數萬年的古樹和一望無際的綠色原野大森林,上古的戰場,也依舊在史學家的渲染下,帶上了一股看不見,摸不著卻令人心悸的暗淡血色,被普拉大陸人民相互訴說了幾千年的事情,完全是透出一股令人窒息的壓抑的。
然而對那些真正的懂得政治的人而言,這壓抑的氣氛當中,明顯有著一股難以言語表達出的朦朧美感,就像是一副用野獸鮮血書寫的長篇書法,雖然血腥,但蒙上曆史的塵埃之後,卻散發著驚人的誘惑感。
在這兩種不同言論,不同態度的對峙當中,一個焦點,直指血荊棘家族,甚至還起著決定兩者勝負的關鍵性作用。
然後,對於真正的血荊棘家族傳人而言,關乎血荊棘的事情,才真正的仿佛是一粒曆史塵埃,輕飄蕩蕩,落在心間,激不起絲毫悸動。
……
萬年之前,普拉大陸一片混亂,群國林立,魔獸縱橫,民不聊生,孤墳千裏。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一個堪稱神的人物,普拉?睿羅蘭神跡般的崛起,一手建立了如今疆土萬裏,控製整片大陸的大帝國。
然而,對於更多的民眾而言,記住的,卻是追隨在普拉?睿羅蘭皇帝身邊的血荊棘家族。
普拉元曆一年,血荊棘大爵萬裏走單騎,獨殺一千敵軍,以身中八刀為代價救出普拉?睿羅蘭皇帝。
普拉公曆三年,血荊棘家族成立。
當年四月,血荊棘以三百之人數,斬敵三萬。
普拉公曆十年,血荊棘大旗飄蕩在大陸之上,以千人之數,用一萬魔獸祭旗。
公曆二十八年,血荊棘,再出神跡,萬人之軍,大破敵軍四營,斬敵九萬。
……
羅府的祠堂,是羅家最莊嚴,最神聖的地方,清一色的紅杉古木,用鍍銀的銀粉粉刷,日日打掃,香火不斷,擺放著羅家前輩的靈位。
如此神聖的地方,即便是除去那些刻意的渲染,也足以令人心生最根本的恭敬。
雖然事實上,羅雷的靈魂並不屬於羅家,但此時此刻,他還是深深感到一股震驚,臉上顯露出由衷的莊嚴之色。
他的心,跳動不止。耳邊不斷傳來修羅管家的聲音,宛若一曲幽靈般的讚歌,世世代代傳誦著普拉大陸,血荊棘家族的輝煌,神聖……與此相對,羅雷隱隱約約,甚至就感覺到全身血液的一陣沸騰。
他的目光,透過祠堂中一排排的蠟燭,越過那一個個,密密麻麻的靈位,看向之上的那血紅色大旗。
通體血紅色背景的旗幟之上,一雙有力的大手,前後交叉,十指相對而扣,緊緊握著兩手之間那骷髏頭並不存在的脖頸處。
第一眼,羅雷就感覺到一陣異常的扭曲。
第二眼,依舊還是扭曲!
一雙大手,仿佛是地獄深淵升出的惡魔利爪一般,扼住了任何敵人的咽喉,更仿佛是掐住了自己的呼吸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