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聖教廷,普拉帝國最為強大的勢力,一代代從未間斷的傳承,已經讓這個古老而又充滿神聖的機構,長久屹立在普拉帝國之巔,若非第一代教皇是追隨普拉?睿羅蘭大帝的親信,成為民眾世代相傳的光明神的他又明確表態,不沾染皇權,恐怕普拉帝國早已經爆發了好幾次戰爭。
然而也正是因為這樣,神聖教廷在帝國當中一直處於一個超然的地位,每一代的教皇,更是神聖至極的人物,就連皇帝,都不得不對他們表現出絕對的恭敬。
當到了這一代,當維克多成為了教皇之後,當這位雄心偉誌,神秘莫測的強者登上教廷教皇的寶座之後,神聖教廷更是達到一個空前絕後的超然地位。一時之間,信徒傳邊天下,光明神的光輝更是普照到普拉大陸的每一個角落。
對於這些,每一代皇室的執掌者更是心知肚明,但他們沒有一個人敢有非分之想,因為能坐上皇帝寶座的人,都不是傻瓜。他們都知道,隻要一天沒有絕對的把握能推翻神聖教廷這個龐然大物,那麼,就永遠也不要去捅這個馬蜂窩。
沒有任何一個王朝,敢對教廷出手。因為大家都知道,這個馬蜂窩,一旦捅不死,就將惹出天大的亂子。
光是那些瘋狂的民眾,就足以將整個政府淹沒。
無奈自古愚蠢多百姓,何時能達到民智開朗,百信思變的程度,帝國恐怕才真正有實力和神聖教廷硬碰硬的來一場較量。
不過,自古也帝王之家多猜疑,愚民政策,更是一代又一代帝王統治天下的根本國策,沒有哪個皇帝,會“愚蠢”到推翻自己的統治根基。
但眼見神聖教廷越來越做大,一代又一代的帝王,心中都感覺沉甸甸的。
與之相反,每代的教皇,反而感覺越來越輕鬆,野心,似乎也越來越大。
維克多就是一點典型的例子。
從小小的藍袍祭司,到紅袍大主教,又到教皇,先是政治裁判所,又拉攏苦行僧侶團,采取類似中央集權的統治方法,將原本“自由,和平”的教義修改為“服從,順從”,更是無比離奇的將信徒發展到一個龐大且恐怖的數字……
羅雷心中,一點一點,事無巨細的將當代教皇維克多傳奇經曆完全回響了一遍。
從萊茵小鎮開始,從大哥羅逍被劫走的那一天起,他就注定和神聖教廷這個龐然大物逃脫不了幹係。
雖然注定要和教皇維克多見麵,羅雷這一天也等了許久,卻怎麼也沒有料到,這一天,來的竟如此突然。
整個神聖教堂在帝都的總部,占地千畝,高樓重疊,保衛森嚴,尋常人根本就進不去,就算進去了,也找到不到路。
整個教廷,庭院林立,花園無數,神像座座,光輝靡靡,視線柔和,甚至還有淡淡的雲霧繚繞,看上去真就像是一個大仙境,大夢幻。
羅雷此時,就站在教廷深處,一個普普通通,格外簡單的二層小樓之下。
從外表看上去,這座小樓就是一座普通的二層小樓而已,說不上任何出奇之處,但細細看來,卻仿佛是不是這個世界的東西一般,就仿佛是建立在無數個交叉,重疊的空間當中,給人一種夢幻,深不可測的歲月流逝,時空交錯之感。
每看一眼,都有不同發現。雖然羅雷是武宗修為,但在這麼一座小樓麵前,卻似乎脆弱的像個孩子。
一路被教廷紅袍大主教送到這裏,直到現在,已經過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但羅雷卻感覺自己雙腿仿佛灌了鉛,腳沉甸甸的,全身提不起一點力氣來挪動哪怕一下腳步。
教皇維克多,就在這小樓當中等他!
高山仰止是什麼感覺,直到現在,羅雷才算是感受到了。
雙目注視著這個小樓,羅雷的感覺,就似乎是自己被人捆綁在了這裏一樣,動彈不得,異常難受。又似乎是那突破地平線束縛的太陽緩緩攀升至最高空,放射出道道迷人的光彩,讓遊途勞累的行人心神放鬆,久久不願離開。
“教皇,維克多……就住在這座小樓當中。”
很是艱難的,將目光收回,低頭望向地麵,山峰似的眉宇壓迫下雙眸細小而又細微的眯起,羅雷緩緩的握了握雙拳。
“娘的,我這是在怕什麼?重生這麼離奇的事情我都能經曆了,還怕一個人?維克多再厲害,也是個人不是?同為聖子,難道他還能將我這聖子吃了不成?”
站在二層樓閣前,羅雷終於定住神,從虛眯的瞳孔中閃爍出堅定神色,抬頭望著這不知道存在了多少歲月的小樓,走過多少大人物的樓梯,雙目緩緩閉上,隱隱間,似乎就看到了教皇,就沒有恐懼,心不在慌,意也不再殤,最終下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