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裏,老爹不知道怎麼過來的,渾渾噩噩的,自己的女人一點消息都沒有,直到這第四年的秋天,老爹終於再次收到一封家書,但是這次卻是別人代筆,書信的內容很簡潔,正是秦子書的母親患了疾病,快要不行了!
那時的小秦子書已經兩歲了,老爹終於按耐不住,尋找當時自己曾經一同完成任務的軍官,現在卻是一名真正的少將,在他的幫助下,以老爹功勳為由成功退役,在軍車的護送下一路疾馳趕往西阪牛村。
由於信件到了很晚,在他回來的時候,秦子書的母親早已病死,樸實的村裏人按照當地習俗入土為安了。
老爹抱著小秦子書,任憑他如何哭鬧,在秦子書母親的墓前跪了整整三天三夜,本來是一個小病,卻因為沒錢治療,發現時已經無法與秦子書姥爺取得聯係了,就這樣,走了……
好在石頭的爹娘把小秦子書搶了下來,不然秦子書不被餓死,也會被連續下了兩天的大雨淋死,而老爹就這樣,在泥濘的黃土之上,跪了三天三夜,水米未進,眼淚卻也早已流幹了。
當然,這些話老爹並沒有和秦子書說,這是他很早以前就知道的了,是去石頭加看電視的一次,石頭爹喝多說的,當然,秦子書始終埋藏在心裏,沒有問過老爹。
“老爹,後來呢?你…通知姥爺了麼?”照應著月光,秦子書淚流滿麵,他這才想起擦一擦,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感覺自己最近的淚水有些泛濫,當下也是自嘲的笑了笑。
“……”老爹搖了搖頭,他不知道該如何去見自己的嶽父,在加上撫養秦子書的原因,脫不開身。
秦子書當然不知道老爹心中的想法,他也能夠理解自己老爹為什麼不通知,這就是為什麼老爹這幾年都與酒生活的原因了吧?
秦子書也搖了搖頭,父子倆不再言語,靜靜的看著月亮。
“咕嚕。”
突然,秦子書的肚子終於再一次的叫了起來,老爹哈哈一笑,起身,拿起一個雞腿直接扔給了秦子書,接過雞腿,秦子書輕諾一聲:“老爹,謝謝!”
這聲謝謝包含的太多太多了……
寂靜的夜,蟲鳴聲占據著這塊空地,時不時的傳來幾道吆呼聲,皮毛,羽毛紛飛,父子二人熟練的處理著手中的野味,悲傷過後,需要的是填充,大吃一頓吧!
“老爹,幫裏有事需要商量,先走了!”
穿上自己最滿意的T恤加牛仔褲,秦子書對著院子就衝了出去,踏上自行車,瘋也似的跑了出去。
望著已經長大的兒子,老爹靜靜的看著,冷冽的臉龐上隨著秦子書的漸漸遠去,慢慢的爬上了一絲欣慰的笑容。
昨晚,聽了老爹的故事,秦子書心情極為輕鬆,他終於知道了老爹的過去,還有自己娘親的過去,這讓他心中可是極為高興,他就是有這種好心態,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未來將有我親手主宰!
對於秦幫的事情,秦子書原封不動的告訴了老爹,得到了老爹的點頭,男人就應該闖出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業,寧可被砍死,也不選擇老死,當然這有些誇張啦!
秦子書問過老爹,天龍幫還在麼?老爹微笑不語,在秦子書看來算是默認了,如此牛逼大幫派,秦子書的野心非但沒有被磨滅,反而越來越大。
他要參軍,他要一統黑道,他要繼承老爹所有未曾完成的願望,發光發熱……
騎車的途中,秦子書左手多出了一張老式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的人正是自己的娘親。老爹直到現在才選擇拿了出來,真的很美,而且很像一個人。
在昨晚看到時,秦子書便覺得照片裏的娘親非常眼熟,卻始終想不起來。現在轉念一想,應該是兒時模糊的印象吧,秦子書便騎車便仔細的看著,他要把母親的樣子深深的記在腦海,一輩子也不要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