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媽聽了我的解釋,頓時神情一鬆,將鋤頭杵到地上,不冷不熱的說道:“問路就問路嘛,年紀輕輕的,幹嘛火急火燎的,我還以為你是剛從牢裏放出來的勞改犯,想劫我的色呢。”
我臉色一僵,心裏苦笑不得,“大媽教訓得是,請問大媽,這兒怎麼沒有車輛通過呢?”
大媽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新的高橋建成了,這舊的高橋自然就作廢了,這有啥好奇怪的?”
我猛然想起前不久看報紙是有這麼回事,隻是不知道這就是那座已經作廢了的高橋,心道:“這該如何是好?沒有車,難道我真要走路回去?”
我問大媽:“大媽,請問這兒離市區有多遠?”
大媽回答道:“不遠,坐車一個小時就到了。”
我怔住,一個小時還不遠?那不就意味著走路要走三四個小時,我的天啦,慶芸大姐怎麼把我拉到這麼一個鬼地方丟下了,這不是存心要我小命嗎?
大媽見我一籌莫展,似乎猜到了我心中所想,說道:“你沿著這條路往前走,不遠處有個分岔口,那裏有到市區的公交車。”
大媽的話讓我狂喜,激動得一把抱住大媽,“大媽,真是太謝謝你了。”
沿路走了一陣,果然見到一個分岔路口,路口旁佇立著一塊公交車站牌。我跑過去看了一下公交車所經過的路線,有經過萬福小區。這個小區離我的住所隻有三分鍾的路程,我輕輕籲了口氣,輕言道:“謝天謝地。”
回到住所,我已經疲累不堪,肚子也餓得不行,吃了兩片麵包便躺在沙發上睡了過去。一覺醒來已是黃昏,昏黃的夕陽照進窗來,我霎時有些不知身在何處的恍惚。
去洗手間洗了下臉,然後下樓去對街的羊肉粉館吃了一碗雙加羊肉粉。回去之後打開電腦,繼續寫我還未寫完的故事。不知為何,那****思維前所未有的敏捷,手指不停的在鍵盤上跳躍,感覺沒有多久,我便已經將故事寫完了,共計兩萬多字。我打下最後一個句號,不禁仰起頭輕輕籲了口氣,重頭檢查了一遍,將錯字別字修改過來,關掉文檔,起身去洗手間洗漱一番,正準備安安心心的上床美美的睡上一覺,慶芸大姐的電話竟不期而至。
慶芸大姐問我:“曉曉,你的心還疼嗎?”
我微笑著回答:“已經疼過了,現在不疼了。”
慶芸大姐語氣哀傷的說:“你為何就能好得如此之快呢?”
“因為…。。我得活下去。因為我明白,既定的現實不會因我的心痛而有絲毫的改變。與其對現實的傷痛耿耿於懷,倒不如順從現實的安排,苦中作樂,你說是嗎?”
慶芸大姐沉默了半晌,然後無奈的歎了口氣,“原來我以為你是最不理智的人,但現在看來,你比我要理智得多,最起碼你拿得起放得下。”
我沉默著沒有答話,事實上,我並不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如果我能放下,早在幾年前我就已經將周靜玲放下了,又何必花費了這麼多年的光陰去等她?我現在放得下,隻是因為現實已經把我逼上了沒有選擇的地步,我即使再放不下,也隻得無奈的放下。
“我就不行了,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依然無法將他放下,曾經在一起的日子我依舊無法忘懷。常常在一個人的時候想起他,想著想著,就會情不自禁的掉下淚來。”
說到最後,慶芸大姐的聲音開始哽咽了起來。我無從安慰,隻得輕聲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