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愛叫傻;有一種痛叫醒悟;有一種無奈叫等待;而有一種人,叫做悲哀。
義無返顧傻傻的去愛,愛到最後痛了才醒悟過來。找不到可以愈合傷口的人,所以隻能無奈的等待,等待最後變成了空白,於是隻能在回憶裏獨自體會悲哀。
那些曾感動過我們的愛,到最後都伴隨塵埃,隨風飄遠不再。當回憶漫過心岩,過往的喜怒哀樂都不過化作一聲歎息,攜帶著淡淡哀思,在緬懷那再也回不去的熱血時代。一句“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縈繞腦海,最後被塵世的喧囂所掩埋。
有時候愛會讓人覺得是一種沉重的負擔,特別是當你愛的人認為自己已經不值得你去愛的時候,那種沉重顯而易見。
聽了我的話,程遙失神的看著我,臉色時喜時悲,最後用雙手捧住臉,無力的緩緩蹲下身哭了起來。
我知道這種在她心底已經根深蒂固的哀傷,不是我一兩句溫存的話語就能夠消釋。
所以,我選擇了沉默,站在窗前點燃了一支香煙,遙望著外麵那些聳立的高樓和匆匆來去的人群與車輛。
良久,她的哭聲低沉了下來,最後隻是間歇能夠聽到幾聲嗚咽。
我將手中的煙蒂丟進了垃圾簍裏,然後去洗手間裏洗漱,出來對她說:“收拾一下,我們出去吃東西。”
她點點頭,緩慢的站起身來去了洗手間。
也許是真的餓了,她吃得很急。嘴裏的飯還沒咽下喉嚨,又不停的往嘴裏扒。
看得我直皺眉頭,輕聲提醒她說:“吃慢點,小心噎著。”
我才說完,她就真的噎著了。
她拍著胸口,噎得眼淚都掉了出來。我不由苦笑,趕緊倒了一杯水給她。
她喝了水,順了口氣,然後微笑著對我說:“噎死了不是更好?一了百了。”
我有些無語的白了她一眼。
她用一根手指將眼角的淚水輕輕的撥去,似乎很隨意的問:“誒,蘇曉,說真的,你到底喜歡我什麼?”
我怔住,一時間答不上來。
就這樣一個簡單的問題,有時候卻會難倒很多自詡聰明的人。
她嘴角微翹,眼睛含笑的看著我,一再追問:“說啊!你到底喜歡我什麼?”
我垂眸想了一想,最終還是找不到一個適合的答案,所以隻能坦白的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
“哈!”她似乎有些開心,“我以為你是清醒的,原來你也不過是個糊塗蟲。”
“你知道我喜歡你什麼嗎?我喜歡你對我好。如果哪天我遇到了一個比你對我更好的人,也許我就不再喜歡你了。”
我用手握住筷子的頂端撐立在碗中,下頜輕放在上麵,靜靜的看著她。
我突然間發現,我和她距離似乎有點遠了,遠得好像初次見麵那般陌生。
她漸漸收斂起笑容,凝眸看著我的臉。那表情,似乎是在欣賞一件賞心悅目的藝術品。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輕輕歎了口氣,接著前麵的話說:“不過,我可能再也遇不到像你對我這麼好的人了。”未了又加上一句:“你會是我生命中的獨一無二,但我卻不會是你生命中的絕無僅有。”
我微微蹙眉,她的話我似懂非懂。
“總有一天你會發現。”
她說:“你喜歡的隻不過是曾經那個品學兼優的程遙。而那個程遙,早已經被歲月無情的抹殺了。”
我隻是聽她說,默默的不發一言。
她卻也沉默了下來,不再說了。
於是我說:“然後呢?就沒有下文了嗎?”
她笑了一笑,說:“下文就是當你發現現在的我已不是從前的我,你就會越來越討厭現在的我,最後你就會離我而去,去找一個能給你當初那種感覺的女生。”
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她說的有一定的道理。
有人說人這一輩子隻能夠認真的去愛一次,往後的愛,都不過是在尋找過去愛的影子。
也許你已經不再愛那個人了,但你心裏卻一直保留著曾經那份愛的味道,並用它來品嚐現在。
你不斷的嚐試新的菜式,不是因為你挑剔,也不是因為你喜新厭舊,你隻是為了找到那份屬於你自己的經典口味。
由此我們得出了一個結論,經常換異性朋友的人並非全部風流,有大部分其實是因為太過懷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