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是千裏萬裏的距離,誰知一個轉身,你就出現在我麵前。
如同閃電劃破夜空,那麼的突然,那麼的讓人措手不及。
我們就那樣靜靜的凝視著彼此,現實與回憶交互重疊。
她同學已經到了她的身邊,茫然的看了看她,又茫然的看了看我。如此幾次,最後輕輕的推了她一下,問:“玲姐,他是誰啊?你怎麼像見了鬼一樣?”
我皺眉,看了她同學一眼,心說你才是鬼呢?
“哦。”周靜玲回過神來,蹲下身去撿書和筆記本,“我不認識他。”
我不由一怔,她居然說不認識我?我自問沒有什麼地方對不起她,為什麼她會如此的恨我?恨到連朋友間的問候都不願意,寧願自欺欺人的說她不認識我?
她站起身來,若無其事的抬頭挺胸向我走了過來,沒有看我一眼,直接走過我身邊,進了寢室樓去。
她同學走到我麵前,停止腳步,皺著眉頭看了看我,試探的問:“你認識玲姐?”
她既然不願承認認識我,那好,我成全她,就當我們從未認識過。
於是微笑著搖搖頭,對她同學說:“不認識!”
隻是在說出那三個字的時候,我感覺到胸口似乎被什麼堵住了,呼吸有點難受。
她同學將信將疑的看了我半晌,然後進了寢室樓去。
我微微抬起頭,自嘲的笑了起來。
我終於明白,什麼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是在愛過之後,即使相遇,也形同陌路。
沒人告訴我,我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也許正如周靜玲曾經說過的那樣,有很多事,是不能追問原因的。太過清楚,反而沒有糊塗一些來得快樂。
突然感覺有人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耳邊響起了慶芸大姐的聲音:“曉曉,你在發什麼愣啊?”
我回過頭對她微微一笑,說:“沒什麼。”
和她一起的還有一個女生,她給我們彼此介紹了一下。那女生叫什麼名字我已經忘記了,隻知道她和慶芸大姐一屆,是藝術係的。
那天之後,慶芸大姐總是有意無意的在我麵前提到那個女生。我很奇怪,後來她才告訴我,她原本是打算將我們撮合在一塊兒的。隻是看我對那女生沒什麼意思,所以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閑來無事的時候我會去圖書館看書,有一天在閱覽室意外的看到了周靜玲,她坐在離我不遠的地方,低著頭專注的看著書,並沒有注意到我。
我一直看著她,她旁邊坐著的兩個女生卻誤會了我是在看她們當中的其中一個。於是其中一個站起身微笑著走了過來,說:“真巧,你也在這裏。”
我愣愣的看著眼前的女生,我們認識嗎?想了半晌,才想起她似乎是我的同班同學,好像叫什麼安琪。
說來不怕笑話,大學四年,本班同學有很多我都隻知道名字,但是卻不能完全對號入座。
我有些尷尬的笑著點點頭,說:“是啊!真巧。”
我以為打過招呼之後她就會離開,誰知她卻在我對麵坐了下來,有一句沒一句的和我說著話。我也不好意思對她太過冷淡,所以隻能竭力的敷衍著,眼神時不時的掃向周靜玲那邊。
安琪也發現了我先前並不是在看她,回過頭看了看周靜玲,然後問我說:“你認識那個女生?”
我笑著說:“不認識。”
她哦了一聲,沒再說話。這時,周靜玲卻突然抬頭向我們這邊望來,她看到了我,微微蹙眉,然後收回目光,合上書本,起身將書放回書架上,走出了閱覽室。
我猶豫著要不要追出去,最後想了想還是算了。她既然不想看到我,我又何必惹她討厭?
此後每次在閱覽室都可以見到她,每次她都坐在原來的位置看書。但是每次一見我進去,她都會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