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7章 後來,我們還是走散了(3)(1 / 2)

我裝著很淡定的摸出一支煙來銜在嘴裏,拿出打火機點燃,抬眼望著遠方,默默的抽著。

夕陽的餘暉籠罩著遠處的山巔,柔和的橘紅色像母親溫暖的手掌輕撫過臉龐,舒適得令人沉醉。

我很自然的就笑了起來,“你看,夕陽多美啊。”

“嗯。”周靜玲輕輕應了一聲,也抬眼望著遠方的景致,很久之後她突然幽幽的歎了口氣,說:“美麗的東西總是稍縱即逝,隻能在回憶裏得到永恒。”

我默默的沒有回應她。

她說:“蘇曉,未來的事情不可預料。但無論你將如何選擇,我都不會怪你。同樣,也許在將來的某一天,我會先你之前做出選擇,或許我的選擇會傷害到你,希望那時你也不要怪我。因為……。人有時候做出的選擇,不會是自己想要的,但卻是最合適的。”

“好,”我點頭,“我答應你,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不怪你。”

她沒再說什麼,默默的抽身離去。等我回過頭去看她時,她已經走了很遠。看著她的背影,我心裏前所未有的空洞和惆悵,好像她這一走,我就要徹底的失去她了。

手機鈴聲不知響了多久我才反應過來,拿出來一看,是慶芸大姐打來的,我裝著若無其事的接了電話。但還是被她敏銳的聽了出來,她問:“怎麼啦曉曉,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兒了嗎?”

左思右想,能聽我傾訴的也隻有她了,所以我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她。她聽後沉默了半響,說:“曉曉,周靜玲是對的。”

我有些無力的說:“難道是我錯了嗎?”

慶芸大姐說:“不,曉曉,你也沒錯。如果說錯,錯在緣分。如果她早於程遙之前認識你,那故事就不會演成今天這種局麵了。”

我苦澀的笑了,不禁突然想起了席慕蓉的詩句:無緣的你啊,不是來得太早,就是太遲。

慶芸大姐輕聲歎息,“曉曉,你別想太多了。這種戲碼在人生的舞台上是屢見不鮮的。每個人的人生其實都像一輛行駛的公交車,每個站點都會有人下車、有人上車。或許一開始的時候你還會用好奇的眼光去打量上車下車的人,但是後來你習以為常了,也就淡然了。”

“可是大姐,你能淡然的將穆笙忘記嗎?”

慶芸大姐立即沉默了下去,良久之後肯定的說:“不能!至少現在我還不能,但我相信時間會賦予我力量去忘記他,隻是可能有點漫長。”最後她好像是在暗示自己一樣反複地說:“對!我一定能忘記他的,一定能……”

我不由笑了。世人永遠不願坦誠麵對真實的自己,一直在努力的用謊言麻木自己,試圖讓自己以及別人相信謊言是真實的。

也對,一個人如果連自己都欺騙得了,那就能欺騙全世界了。

這就像某種主義,明明自己都不信它是存在的,卻偏偏要強迫自己把它當著信仰,並且為它奮鬥終生。不僅如此,還要對別人宣揚這種主義好處,要讓別人也對它深信不疑。

我的文集在我畢業之後不久就出版了。因為出版社宣傳得力,銷售量十分可觀。有了錢,我也懶得再去找什麼工作,在市中心租了一套房子,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就是坐在電腦前敲鍵盤。

有時候靈感好,一天可敲大約一萬到一萬五千字。可有時候坐在電腦前幾個小時,抽了無數的煙也還是一個字也敲不出來。

在敲不出字的時間裏,我就在QQ空間裏遊逛。有一天看到周靜玲在空間裏發了一組照片,是在廈門鼓浪嶼拍的。

有很多人給她評論,其中有一個問她:“你還在電台工作嗎?”她的回答是:“沒了,我前不久辭職到這邊來了。”

我這才知道,原來她已經離開了。那人又問:“你在那邊做什麼工作呢?”她回答說:“暫時還沒確定,可能過幾天我又要離開這裏去別的地方。”那人追問:“打算去哪兒?”她說:“不知道,到時候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