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揮手將刀子扔到了周凡的身邊,以免沾任何的麻煩。
周東看著自己髒亂的褲襠,指著路邊昏過去的周凡,大聲叫罵了起來,“殺了他,給我殺了他!”
管家低聲勸道:“小少爺,咱們不要節外生枝了,小的已經將他打昏,還砍了兩刀,留他自生自滅吧,若是因為殺了這個窮鬼影響了少爺拜入仙門,也太不值了!”
打人歸打人,可若是殺了人,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那個管家可不想背這個黑鍋。
“我呸,窮鬼,今天算是便宜你了!”周東坐在地上,向周凡倒地的方向狠狠的吐了口唾沫,然後又指著管家大罵了起來,“你這個狗東西,竟然敢讓本少爺置於危險之中。還看著幹什麼,快扶本少爺起來!”
管家連忙吃力的將周東這個胖子扶了起來,送進了馬車當中,揚起馬鞭呼喝兩聲,馬車又跑動了起來,留下雜亂的馬蹄印和車輪痕跡,還有不省人事的周凡。
周凡被夜裏的寒風凍醒,四下漆黑一片,頭也疼得要命,身上的傷口倒都是些皮外傷,已經自行止血了。但是身體一陣陣的無力,周凡強撐著爬起來,爬到了背風之處,緩了幾口氣,打著火石,撿了些柴生起了一堆火,一邊揉著頭上的腫包,一邊烤著幹糧。
周凡對周東的憤恨情緒,就像燃著的柴火,在心裏卻是越來越旺。
周凡風餐露宿的走了足足有三天時間,終於在這河口邊的小山丘上看到了遠遠的邊縣。
這區區小縣在所處的梁國來說,雖不起眼,人口也較少,但它所處的位置卻是極好的。正處於南北交通要道處,東西河道交彙在此,而且南北還有仙山存在,所以每隔三年,便會有仙家門派前來邊縣收徒。而這仙家收徒可算是邊縣特別重要的日子,就是知府老爺都會趕來,登台跪迎仙師。
周凡心頭大喜,急忙向山丘之下奔去,全然不去顧及還在作痛的傷口。有道是望見山,跑死馬;看見屋,走得哭。
從山上能看到邊縣,但是要走到邊縣卻沒那麼容易了,還有幾十裏之遠呢。
周凡走得全身大汗,扯了幾把幹草墊在路邊的石頭上,坐下歇口氣,喝了幾口水,休息片刻,正欲再次上路時。卻聽到路邊的樹林灌木中發出一聲慘呼,跟著一條人影飛射了出來,正摔在路中央。
周凡的心中一驚,伸手就把尺長的刀子拔了出來,再看路中央的屍體,竟然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此時這少年早就七孔流血已經死透了,不過這少年到死臉上都還帶著迷茫的神色。
樹林裏又發出了響聲,來不及細想,周凡一個跟頭便紮進了路邊的枯草當中。將自己的身體埋在這尺厚的枯草堆裏,再加上他一身破舊的衣服,倒也不是很顯眼,不注意根本就無法發現他的存在。
兩道流光自樹林當中飛射出來,所過之處,樹木倒伏,就連石頭都被炸成了碎片。
後麵的那道流光後發先至,搶到了前麵,跟著當的一聲脆響,兩道身影從流光上落於官道中央。看這兩人,年紀也就二十多歲左右。一個一襲白衣,模樣倒還清秀。
而另一人,則是一身漆黑色帶著銀邊的袍服,眉眼間顯著陰鷙無比。
“哼,你們一玄宗也未免太目中無人了吧,當真以為我們紫陽宗怕了你們不成?”那名白衣人高聲喝道,手指詭異的一點,卻見一柄細長的窄劍化做一道流光,圍著身體轉動著,幾乎眨眼間就在他身邊形成了一道極其光亮的光罩,將他罩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