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後,竇真兒才終於漸漸平息了怒火,冷聲對丁香吩咐道:“吩咐下去,殺了她。”
這個時候丁香自然明白竇真兒所說的殺了她指的是誰,於是開口應道:“娘娘,皇上已經開始親自著手調查這件事情了,若是這個時候李紅出了事,皇上必定會懷疑到娘娘您的頭上來的。”
“不然呢,事到如今你以為皇上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本宮就是要讓他心裏什麼都明白卻偏偏抓不到把柄。她梅娘有能耐又如何?本宮必定是當今的皇後,即便他明白許多事情是本宮所為,但隻要沒有證據,哪怕他是皇上也奈何不了本宮。”
“是,奴婢即刻命人去做。”
“越快越好,但凡背叛本宮的人注定不會有好下場。”竇真兒陰沉著臉狠毒地道。
“是,奴婢這就去安排。”應完,丁香朝竇真兒躬身行了個禮,之後便轉身出了門。
在丁香離開之後,很快就有人將竇真兒欲殺李紅的事情告知給了歸寧。
歸寧聞言一笑,緩緩道:“這是狗急跳牆了麼?也罷,由著她去吧,她越是著急我們便越有利。”
“那我們要不要派人去守著抓現成?”娜紮問。
“人自然是要派的,但恐怕還輪不到我們來抓人。”
“這是為何?”娜紮不解道。
歸寧沒有答話,隻是反問:“你以為當今皇上是什麼人?”連她都想得到要派人去守著大牢,以防有人對李紅下手,身為皇上的宇文訣又怎麼可能會想不到呢?
這種事情根本就輪不到她來操心,放心交給宇文訣去辦也就是了。
而事情的發展也正如歸寧所料,竇真兒當晚派去大牢對李紅下手的人立刻就被皇上安排的人抓了個現成。
隻不過,這人對竇真兒倒是忠心,被抓的當下便咬破了嘴裏的藥丸服毒自盡了。
所以也無從從他口中得知究竟是誰派他來的。
但,這樣的問題問或不問又有什麼關係呢,大家都心知肚明。
所以宇文訣直接將那人的屍體抬到了鳳棲宮,並當場質問竇真兒有沒有話要向他解釋。
竇真兒卻是連看都沒有看那地上的屍體一眼,佯裝出一臉疑惑不解地樣子反問宇文訣:“皇上,您在說什麼呢,妾身怎麼聽不明白?”
“竇真兒,夠了,事到如今難道你還不想承認你的所作所為嗎?”宇文訣厲聲質問道。
“所作所為?妾身一直安分守己,實在不知皇上因何事而質問妾身。”竇真兒一臉微笑地道,看上去對宇文訣的質問顯得毫不在乎。
“掖西宮的李紅是你的人吧?她已經把什麼都招了,難道你還不想承認?”宇文訣問。
不待竇真兒回答,宇文訣忽而輕笑了一聲,微搖了頭,又道:“也對,你若有心承認錯誤又怎麼會在今晚派人去殺人滅口?竇真兒,朕如今是真要懷疑你究竟是不是真的竇真兒了。”原本就已經對竇真兒的身份起了疑心的宇文訣現在更是肯定了自己的推測,他發現眼前這個名叫竇真兒的女人根本就與他心中的朝陽公主沒有半分的相似。
竇真兒心中一驚,立刻警惕地問道:“皇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難道你聽不明白嗎?從前的真兒那般熱情善良,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除了那張臉還有哪一點像當年的‘朝陽公主’?朕的確應該好好冷靜下來想想,當初回到這個宮中來的究竟是什麼人了。”說完,宇文訣一揮手,拂袖而去。
竇真兒倒是有一句話說對了,事到如今盡管宇文訣已經知曉了她的所作所為,可因著沒有證據,所以宇文訣也無能奈她何。所以宇文訣隻能警告竇真兒一番,然後離去。
被留下的竇真兒卻是震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她一直以來都有恃無恐的原因是因為她知道宇文訣無論如何也放不下對她的喜歡,更確切地說是放不下對朝陽公主的喜歡,所以哪怕知道現在的宇文訣早已不如從前那般信任自己,竇真兒也從未擔心過宇文訣會真的拿她怎麼樣。
可現在……
竇真兒踉蹌著一下子癱倒在身後的椅子上,低聲地喃喃道:“他……他已經開始懷疑我的身份了?”
直到這個時候竇真兒才真正感覺到了害怕,她猛地一把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道:“不行,絕對不可以,一定要趕在他查出我的身份之前動手。對,趕在他之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