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賀蘭敏之的話,福伯也感到很是無奈。低著頭,聲音很是低沉:“如今的情況看來,真的是四麵楚歌了。要不是事情已經嚴重到這種情況,我們也不會冒冒然的關了鋪子,等您回來決議。”
“唉!無妨,事已至此,你先說完吧。”賀蘭敏之一揮手,示意讓他繼續說。
“還有一點就是老奴最擔心的,據阿二說,幾天之前就已經覺得孫老三有些不太對。直到昨天才發現,有人好像在私下裏找過他,想要盜取轎子的製作圖紙。”
“結果呢?”
“在阿大的一番盤問之下,孫老三因為諸多原因吧,總算是還沒有將圖紙放出去。不過...”
阿大的一番盤問?賀蘭敏之撇了撇嘴,孫老三本就對阿大異常害怕。這次估計是被打了,所以才不敢有什麼隱瞞都交代清楚。
“不用吞吞吐吐,直接說。”
“請恕小的多言,轎子本就簡單易懂。現在隻不過是他們還沒有熟悉其中構造,我們賣出去的也很有限。但是恐怕用不了多長時間,這根本就不是秘密。稍微熟悉一點兒的木匠都能夠看得出來。”
坐在胡毯上,仔細的聽著福伯敘述。他說的,賀蘭敏之自己也非常清楚。不過就是沒想到事情來得這麼快。
轎子的事情本來就不是秘密,圖紙在以前自己的這個外行人都能夠看懂,更何況是木匠師傅了。而且本身這個東西在中國就有曆史基礎,自己不過做的就是臨門一腳的改變。
“唉!”一聲長長的歎息從賀蘭敏之的嘴裏發出,自己終究還是小看了古人。
心裏無數次的對自己說道,不能夠小看古人的實力和聰明程度。然而辦起事情來還是疏漏百出,小看他人。本以為,他人做出反應最起碼要將近半年的時間,自己的流水作業都已經快要形成規模了。所以一些方法根本就沒有拿出來。這還僅僅不足一月的時間就出事了,反應速度真是沒說啊。
武順看著賀蘭敏之幼小的身軀略微顯得有些佝僂,手中的茶杯不斷地打轉,不由得突然間無盡的辛酸用上心頭。要不是自己沒能力,自己這年僅八歲的兒子怎會擔負起如此重大的責任,如今出了事情還要他去決斷。
快速的眨巴了幾下眼睛,武順在誰也沒有看到的情況下,將眼中的淚水收回眼底。輕輕咳了一聲:“之兒不必如此擔憂,本來今天也就是想問問你有沒有什麼良策,既然你也沒有什麼辦法,那就給娘老實的回去讀書吧。這裏就交給娘了。”
一邊說著,還故作輕鬆的露出了笑容。用手輕輕地揉了揉賀蘭敏之的頭發,眼睛往上一挑,二十七八歲的年紀竟然顯得有些可愛。
如果是普通八歲的孩子,自然會相信自己的母親是無所不能的。但是賀蘭敏之卻再清楚不過了,這裏是長安,人生地不熟的,自己的母親什麼也做不了。如果將事情都交給她,那自己怎麼忍心。
“哼!”小嘴兒往上一翹,頭微微的扭了扭:“誰說之兒沒有辦法的?這點兒小事能難得住我?”
神色之中盡顯傲嬌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