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李義府的話,賀蘭敏之才算是反映過來,心裏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不過卻是沒有讓他看出什麼端倪來。
畢竟如果自己才和武則天建議讓她開始組建勢力,這會兒她手下將來的第一幹將就旗幟鮮明的反對自己的意見免不得後來有事一場麻煩。這聽完了他的話才明白李義府的擔憂。
“這一點學士無需憂心了。昭儀是昭儀,皇後是皇後。就算是窮盡昭儀之力也注定達不到太原王家和七家五姓的那種狀態,所以陛下必然不會憂心。反倒是如今已經沉寂了這麼長時間,若是在朝中仍舊沒有絲毫的勢力,難免顯得勢單力孤難成大事,也讓陛下看輕。所以今日學生才會邀學士來此宴飲,你說是嗎?”賀蘭敏之帶著一點兒莫名其妙的笑容看著李義府說道。
雖然知道他說的是真的,而且也確實是擔憂武則天如今的處境。可是賀蘭敏之還是聽出了他唯恐武則天在此時大肆招收下屬,反而忽視了他這麼一個無身家,無門第的小小的弘文館學士。
倒是看到賀蘭敏之的樣子,李義府絲毫不惱怒:“既然昭儀心中有考量,那在下也就不多言了。聽大郎一說,也算是茅塞頓開,今日不虛此行啊,不虛此行啊。”
覺得勢頭不對,立刻改旗易幟。李義府是聰明人,他當然知道什麼時候該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不過,在下還是覺得行事應當慎重,而且當小心。切莫打草驚蛇,方是正道。”
“這點我是讚同的。否則今日也不會讓學士一人孤孤單單的來四季齋了,肯定是我上門拜訪,倒是顯得我有些失了禮數。”
“無妨,無妨。在下不是這個意思,大郎莫要誤會。”
“學士胸襟我自然是清楚的,如今昭儀正處在風口浪尖之上,我等仍需小心謹慎行事。我於九成宮中受昭儀之命尋訪寒門士子,如今不知道學士可有好的人選不煩推薦一二,也讓我心中有個底,將來再朝堂之上也不僅有學士,勢單力薄啊。”盡量顯得武則天求賢若渴一些,也算是給足了他們麵子。要知道在如今的朝堂之上,這些寒門士子可是極為不受重視,他們沒有任何的底氣和武則天講條件,無論是李義府還是許敬宗。有個人看上他們已經是極為不錯了,容不得他們挑三揀四。
“這...”
“學士可有什麼難言之隱?不妨道來。若是可以解決的學生必定奏請昭儀,想來都不是什麼大問題。”
明明知道李義府是在糾結到底說哪些人好,賀蘭敏之還非要加上一句,就算是開玩笑也罷,說是故意調侃調侃他也好。如今的他恐怕是在糾結,到底是真的找一批有實力,有擔當的寒門士子。還是選一些唯他馬首是瞻的人。前者能力無疑,但是卻勢必要搶了他不知道多少風頭。後者是不會搶他的風頭,但是...這能力,不說也罷。
“額...這人數實在是太多,一時之間到還真是難以決斷。敢問大郎可否給在下一個考慮的時間?”看著他臉上一直掛著的笑容都沒了,反而是眉頭緊緊的皺著,就知道他到底有多麼的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