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李義府心中一動,剛才就顧著自己想了,沒注意許敬宗的臉色和語氣。他既然這麼說了,勢必會有辦法助我啊。
“不知,老哥可有辦法救我一救?”趕緊帶著三分討好的語氣和許敬宗說著。
“誒?哪裏用的上救這個字,不過是相互幫助罷了。”這句話許敬宗還真沒說假話,就是相互幫助。他平日裏人緣兒不好,所以手中竟沒有可用之人。現在既然明確的立足寒門了,那麼就需要李義府手中的勢力和人脈。雖然這些人官卑職小,但是有人就總比自己孤零零的顯得有氣勢的多。
在這朝堂上,有的時候注重的往往還就是這個氣勢。
而且李義府這個人,有腦子,會辦事兒。和這種人共事,要輕鬆很多。要是選盟友的話,許敬宗在這朝中找了半天,還真就沒有一個人比他更合適了。所以他不能出事,否則在這朝中自己就是獨木難支了。
這會兒他還不知道弘農楊家的存在,要不然恐怕就不是這樣一個想法了,而是費盡心機的要和弘農楊家攀上一個盟友的關係了。
“老弟如今的官位還是太低了,縱使聰慧過人也難免不會揣摩帝心,不知道在這上邊兒的人是怎麼玩兒的。”許敬宗吃力的騰出一個手朝著天上指了指。李義府自然明白這不是說天,而是說朝堂上的宰相尚書這一類的高官。
“還請老哥指教。”
“不知道老弟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做簡在帝心?”
“自是聽過。”
“其實無非就是這四個字。在上邊兒的人都在陛下的心中,你有什麼才能適合做什麼樣兒的事兒,陛下心裏清楚著呢。所以即便是政敵也很難輕易的就對你動手,因為陛下記得你。即便是被貶謫出京了,隻要皇上沒忘了你,過不了多長時間你就能風風光光的回來。所以,隻要不是惹惱了陛下,就一切都有機會。這也是剛才我為什麼說即便是長孫無忌也不會輕易對我動手。因為陛下記得我,就算是費盡心機把我貶謫了,總有一天隻要我活著,我就還會回來的,沒有意義。”許敬宗看著李義府,嚴肅的說著這一番話。
這個時候他需要的是一個盟友,一個能夠和他站在同一高度上的盟友。而李義府,雖然夠聰明,但是畢竟從來沒有進過中樞,從來沒有做過高官,這些為政的經驗他不會知道。許敬宗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讓他成長起來。
“是。”李義府也明白,這樣的機會千載難逢,這些宦海沉浮一生的人,除了自己的親族以外就算是把這些經驗帶進棺材,也絕對不會對外人多說一句話的。
“但是你不一樣,你官卑職小,在這大唐之中五品官不知道有多少。陛下連七家五姓的五品官都記不住,更何況是你了?隻要找個機會把你貶謫出京,讓你再沒有上朝的機會,陛下一輩子都不會想起你來。到時候不論你在哪,還不是任別人捏扁揉圓?”這些話就一點兒都不客氣了,說的太重了。
但是李義府沒有生氣,他知道許敬宗說的是真的,也知道這個時候他是真的為了自己好。想到自己被貶謫出京,被別人捏扁揉圓的樣子,李義府就背脊發冷,不由得渾身打了一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