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醫生,真是對不起……!”
見到引動了路之遙的傷心事,吳則剛和嚴峰都是自責不已,沉默了一分多鍾後,吳則剛最先打破了沉默,路之遙也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搖了搖頭回答:
“吳老師,我們開始治療吧!嚴峰,幫吳老師把上衣脫掉,再幫吳老師趴在床上。”
嚴峰一愣之下,急忙按照路之遙的吩咐,幫吳則剛脫衣翻身,讓路之遙為吳則剛針灸,當第一根金針落下後,吳則剛的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激動的問:
“路醫生,你這是以氣行針?”
“咦……!吳老師,你也知道以氣行針?”
“在十年混亂的時候,有位老中醫孫鳴岐被下放到我們村裏的農場勞動改造,治好了我們村裏很多人,要不然我也不會這麼相信中醫,孫醫生住在我家裏,跟我也比較談得來,我聽他說過,針灸的最高境界就是能以內氣行針,可惜孫醫生資質不行,練了十幾年也沒有練出內氣,成了孫醫生畢生的遺憾,以前我還以為是孫醫生故意誇張呢?沒想到今天卻真的見識到了。”
“這倒不是誇張,在國內能做到以氣行針的人雖然不多,幾百個還是有的,吳老師,先別說話了,等我針灸完再說這些也不遲。”
吳則剛正要說什麼,聽到路之遙的話後,又立即把嘴閉了起來,路之遙輕輕一笑:“吳老師,你想說什麼就說吧!等你說完我再下針。”
“路醫生,孫醫生在開山時意外身故之後,我在整理他遺物的時候,發現了一些東西,當時也沒人管,我就保存了下來,要不是見到路醫生的以氣行針,我差點兒忘記了這件事,我覺得你說不定能用到。”
“孫醫生留下的,應該是他的行醫筆記和心得吧?”
吳則剛遲疑了一下才說:“除了行醫筆記,還有三張絹圖,上麵全是經脈圖和四字一句的歌訣……!”
“你說什麼……絹圖上是經脈圖和四字一句的歌訣,頂部是不是有點星針這三個字?”
開始路之遙還不怎麼在意,一個連內氣也沒有修煉出的中醫,即使能給他帶來一些幫助也相當有限,但吳則剛下麵的話,卻差點兒讓路之遙跳了起來,這不是跟他得到的點星針一樣嗎?該不會是點星針的其他幾卷吧!
吳則剛卻搖了搖頭說:“沒有,不過從哪些歌訣的意思來看,肯定是跟以氣行針有關,為此我還研究了兩年中醫,卻始終弄不明白歌訣的意思,而且那上麵的經脈圖,也跟藥店買來的有些不一樣。”
“吳老師,絹圖上的歌訣你還記得嗎?”
“時間太久了,我隻記得前麵幾句,氣始六陰,逆轉歸真,外求諸物,內修己身,陰極陽動,真火乃生,風邪辟易,濕毒無蹤……!”
吳則剛一連背了二十多句,這才停了下來,不好意思的說:“以前倒是能背五六十句,現在隻記得這些。”
“足夠了吳老師,那三幅絹圖如今在哪兒?”
僅憑吳則剛背誦的這些,路之遙已經可以斷定,那幾幅絹圖就是點星針,不是朱雀卷就是白虎卷,頓時激動起來,吳則剛笑著回答:
“看來你知道那三幅圖的來曆,不用擔心,那幾幅絹圖和孫醫生的行醫筆記,都在我的書箱裏保存著呢?”
路之遙鄭重的說:“吳老師,不知道需要什麼樣的條件,你才肯把那幾幅圖轉讓給我,如果你不舍得出手的話,讓我看一遍也行。”
“什麼也不需要,那些東西我無條件的送給你,希望你能用來救治更多的人,就是對我最大的回報了,就像你剛才說的,證明好人還是有好報的,如果你仍覺得心裏不安的話,就多幫幫嚴峰吧!我無兒無女,你給我再多的東西也沒多大用。”
“吳老師放心,嚴大哥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我保證能在幾年之內,讓他的保安公司,成為南粵省的安保龍頭。”
“那我就放心了,嚴峰,等路醫生針灸完,你就帶路醫生回去一趟,把那些東西交給路醫生。”
嚴峰赧然一笑:“老師,不用回去了,你那些東西都在我這裏,這次接你出來,我就沒打算再讓你回去,就安排朋友把你那些東西給搬到廣城來了,等會兒請路醫生跟我回去就行。”
“你……嚴峰,你的心意我知道,可我不能再拖累你了。”
“老師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以前要不是你到我家跑了一趟又一趟,我連上學的機會都沒有,要不是你幫我出學費和生活費,我能上完小學就不錯了,吳老師,我爹娘去的早,在我心裏,你跟我爺爺一樣,都是我的親人,你就不要再說什麼了,不管你怎麼說,我都不會放你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