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文治原本還以為路之遙在言語間得罪了柳泉生,表麵上恭敬,肚子裏卻在暗暗叫苦,剛才他在給顏文起打電話通知路之遙已經抵達京城時,結果被顏文起吼了一通,差點兒沒把顏文治的心髒病給嚇犯了。
在顏文治心裏,始終覺得以顏家的權勢,即使路之遙是胡郢的弟子又怎麼了,更何況路之遙如今還想娶顏清黛,派顏清華過去接他,已經算是很給路之遙麵子了,誰知道在他輕描淡寫的將事情說了一遍後,耳朵差點兒被顏文起跟吼聾,顏文起雖然沒具體解釋,但在電話中顏文起卻透露了一點兒,說路之遙不是顏家所能得罪起的,要是路之遙跟柳泉生鬧起來,那可就難辦了,他站在那一邊兒也不是啊!苦笑著勸道:
“柳老,之遙還年輕,要是他說錯了什麼話!”
顏文治不說還好,一說起路之遙,柳泉生頓時就爆發了,頓足大吼:“就是這小子太年輕了我才生氣,為什麼那老狐狸的運氣那麼好!收個才二十歲的徒弟,就能把我們柳家全壓下去,我怎麼沒提前遇到這小子呢!”
“柳老,運氣這種事情很難說啊!”
顏文治進房間時已經暗中看了路之遙好幾眼,發現路之遙沒有生氣的意思,這才大著膽子勸說了幾句,好趁這個機會向路之遙表明,他是將路之遙當自家人來看待的,結果到現在才弄明白,原來並不是路之遙跟柳泉生發生了衝突,而是路之遙的醫術太高又太年輕,觸動了柳泉生的心事,隻是這種事情再怎麼勸說,效果也不會很好,所以才幹巴巴的說了一句。
柳泉生雖然對胡郢很不服氣,兩人的私交還是很不錯的,在發泄了一番後,看到顏家一堆人對著他大眼瞪小眼,這才意識到他剛才的舉動很不合適,而且現在也不是他計較這些的時候,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揮揮手說:
“文治,是我太失態了,你們別跟我老頭子一般見識,之遙的經驗比不上我,但醫術已經不是我能相比的了,就是那老狐狸也比不了,他有一種能幫人延續生命的手段,如果成功了,老顏不僅能徹底康複,就是再活幾年也沒問題,隻是這種手段有一定的風險,既然你們已經進來了,那就拿個主意吧?”
“還能活幾年?柳老,這是真的?”
顏至峰纏綿病榻多年,能活到如今這個年紀,已經是很不容易了,至於徹底康複和多活幾年,顏文治根本就沒有想過,這次顏至峰病危,顏家的人都已經有了心理準備,隻是盡人事而已,沒想到路之遙居然有這麼驚人的手段,以至於顏文治一時之間居然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我還能騙你不成,現在你爸的身體已經拖不下去了,最多還能堅持一天,我的建議是讓之遙放手去做,你的意思呢?”
“這真是太好了,我們顏家絕對沒有任何意見,之遙,你盡管放手去治,無論結果如何,顏家上下都不會有人對你不滿的。”
生氣歸生氣,對於路之遙,柳泉生是充滿了愛護之心,就像剛才路之遙說著還是第一次使用續命針法,柳泉生就刻意忽略了過去,晃了晃手中的木盒說:
“文治,使用這種手段,之遙會付出很大的代價,光是這株足有五百年的野山參就是無價之寶,另外還要消耗之遙辛苦修煉出來的本命元氣,本命元氣一旦失去,再想修煉回來就難了,等於是之遙把自己的壽命借給了老顏,這個人情實在是太大,你們顏家可不要辜負了人家。”
“五百年的野山參?”
顏家等人包括顏文治在內,都被柳泉生的話給嚇了一跳,怪不得顏至峰病成這樣,路之遙還說能救回來,這個代價也太大了一些,連顏文治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就算路之遙是顏家的女婿,肯將自己的本命元氣輸送給顏至峰,這個人情也讓顏文治感到難以承受,人家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讓他們拿什麼還啊!渾身顫抖著對路之遙說:
“之遙,這這!”
路之遙卻笑著回答:“大伯,使用續命針法沒有柳老說的那麼嚴重,我這個人運氣比較好,小時候無意中吃了一塊真正的天材地寶,失去的凝練靈氣還能修煉回來,對我也沒有多大影響。”
如果沒有豐家,路之遙絕對不會澄清這個誤會,反而很樂意借柳泉生的口將這些禁忌傳揚出去,一來可以避免太多的人找上門來,另外也可以得到更大更多的人情,但現在卻要極力避免這種情況出現。
續命這種手段,如果每使用一次,就要損耗幾年的生命,怎麼能讓政府和各大世家為了他而打壓豐家呢!即使是路之遙不計代價的使用,又能幫幾個人續命,而豐家的續命丹卻是源源不盡,就算是小孩子也知道該如何取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