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結束了,俺也正式成為了一名中學生。
穿上我媽給我買的新衣服,站在鏡子前一照:粉色的T恤,米色的休閑褲,白球鞋,加上我剛剪的短發,很是清爽,個兒也高了些。
那天,鄰居們看見我,都說我像個大姑娘樣了,三嬸也多看了我兩眼,我甩了下頭衝她說:“嘿,帥吧?”她翻了個白眼,沒搭理我。我打算以後就不逗她了,因為我媽說,都成大孩了,不許再瘋瘋癲癲!
小瑞、小勇他們幾個也穿的人模狗樣的,小頭理得倍精神,好像還都上了發油定了型,目測蒼蠅拄拐棍都趴不上去。
一路上他們都在議論,中學裏美女會不會多點?還製定了什麼三年計劃:初一瞄,初二追,初三就帶回家。
一個個恬不知恥地,想得到挺美!
我們幾個晃晃悠悠地進了嶺南中學的大門,小瑞還特意挑釁地衝看大門的老劉咳嗽了一聲,那意思是還敢不敢打斷他腿了?老劉直接無視他。
整個校園花花綠綠的,人影攢動,他們幾個進去眼睛就不夠使了,東張西望的竟瞅女生,和他們走在一起我都覺得掉價!
我們見一群人興奮地往一張大紅榜那擠,也都湊了過去。
上麵寫著新生名單,和具體分在哪個班,我的名字落在了二班。
他們幾個也被分散開了,進了不同的班級。
都說我們這屆學生最多,成績最差,魚龍混雜的,素質也比往屆低,也不知道真假的?
望著眼前這個新校園,我的內心已經不能平靜,我很想呐喊:初中,姐來了,精彩在哪裏???
想想那個花季、雨季的我們,眼睛上像是被扣了萬花筒,看什麼都覺得是五顏六色的,每天都那麼歡呼雀躍,也不知道個累。
老師給安排好座位就去開會了,我們開始三五成群地八卦起來,也別管認識的,不認識的,一會就混熟了。
我同桌是個看起來挺滑稽的男生,又白又瘦,精細的小腰貓著,兩眼往外凸起,一瞅人左右亂轉,走起路一蹦一跳的。
老師剛走他就衝我們周圍一抱拳:“嘿!大家好,我叫錢小磊,大家夥可以叫我“磊哥”,不用客氣,不用客氣!”
我們一聽都樂了,我說,看你像隻“水白蝦”叫蝦哥得了,周圍的人都笑著說形象。
錢小磊轉了轉他那凸起的眼珠子豎起大拇指說:“嘿!有才。”
大家都紛紛介紹自己,前麵的一個叫張揚,一個叫李宏,(後來就成了張三、李四)我後麵的是大個子女生譚利,旁邊是挺帥氣的潘曉明,我也衝大家笑笑說:“我叫秦小敏,熟悉的人都叫我神叨叨,你們隨便哈!”
“嘿!你們知道嗎?”水白蝦伸出一根食指,在鼻子前麵一點一點地跟我們說,“嘿!據可靠消息,全年級最厲害的三個老師都分在了我們班哦!”
我們也發現了,他說話之前總是用“嘿!”來開頭。
據水白蝦講,這個女班主任,叫李璐,就是個非常嚴厲的角色,但是隻要你不犯原則性錯誤,她還是挺慈悲的。
英語老師,外號“冷麵女”,帶著一深度近視鏡,從來不笑,據說看見她笑的人,下場都很悲慘。
這最可怕的要屬數學老師了,但是男生不用擔心了,因為這個魔鬼一般的男人,他有一個嗜好,隻打女生,而且是扇嘴巴子哦!!!
水白蝦說完看著我,幸災樂禍地笑得渾身亂顫。
他說的這些,我們都半信半疑的,畢竟還沒接觸過這些老師。
轉眼一個多星期過去了,我們接觸了所有的老師。
班主任果然厲害,但是還算正常。
那天英語老師一進門,嚇了我一跳,竟然是那個被我們小時候追自行車的女老師,她進門就站在那裏,冷冷地掃視了一周,也不說話,我們頓時覺得周圍的空氣都涼了不少,不愧是“冷麵女”。
她輕飄飄地走上講台,宣布上她課的規矩:什麼當天的單詞當天就要會默寫,默寫錯了要打,默寫不出來更要打,我低著頭恐怕她認出我。
都說提倡素質教育了,不讓打學生,在我們農村這塊,根本不吃這一套,有時打完之後還告訴父母,父母肯定會說:“沒事,不聽話給我狠打!”
回家後父母還要再揍一頓,罵兔崽子不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