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大頭娃娃靠了過來,頓時毛骨悚然。趕緊掏兜,可是今天匆忙忘了帶符,我心想隻能用亮閃閃試試了。
我怕驚動後麵那一群鬼魂,隻能慢慢的往前靠近。
他們幾個看不見倒沒覺得害怕,扶著水白蝦站起來,替他拍拍身上的土,看看沒摔怎樣,接著就要去推旁邊地上的自行車。
就在這時,那個大頭娃娃突然很敵視地轉向他們幾個,一邊小心翼翼地退到自行車跟前,一邊揮舞著小爪子衝他們幾個咆哮,露出一排黑乎乎的尖牙。
水白蝦根本看不見,伸手就去拽自行車,大頭娃娃一下子撲到了自行車上,沒等我到跟前,水白蝦就叫了一聲,捂著肚子蹲下了,接著他們幾個全是一樣的動作,捂肚子叫喚。
原來那死孩子撒起野來,輪著小拳頭,挨個給了一拳。
看見我跑過來,齜著牙,也衝我揮過來小拳頭。
嚇得我,舉著亮閃閃就要砸過去,就在這時兩個黑影閃過,一把拉開了大頭娃娃,跳到離我幾米遠的地方,警惕地盯著我。
原來是一男一女,他們把大頭娃娃護在中間,緊張地後退著,看樣子應該是大頭娃娃的爹媽,他們衣著破舊,上麵血跡斑斑,看起來像農村人的打扮。
水白蝦他們幾個肚子突然又不疼了,好奇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當他們看到不遠處那堆沒燒完的紙錢時,頓時像猜到了什麼一樣,睜大了眼,屏住了呼吸。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有鬼啊,快跑!”
他們劈裏撲通地跑上公路,見他們都上了公路,我也試探著往後退去,他們焦急地喊我:“神叨叨,快上來啊?”
我心說:“你以為我不想跑啊,我怕他們突然追過來襲擊我。”
我緊盯著那一家三口,慢慢往公路退去,心想,他們誰衝過來我就用亮閃閃和他拚了。
見這一家三口一直不動,我一轉身上了公路,和他們幾個上了自己車就瘋狂地蹬起來,我回頭瞟了一眼,見他們三個還在原地站著,那死孩子衝著我們的方向伸手哭喊著,那個女的抱著他哄,而他們後麵黑壓壓地又飄來幾十個搶紙錢的。
心中的恐懼讓我們忘了疲勞,個個騎的飛快,終於到了陳樓路口,這邊有人家了,路燈也亮著,路邊還有一些人在走路,我們這才鬆了口氣停在一盞路燈下歇歇。
連嚇帶累的,實在是沒有力氣了。一個個喘著粗氣,胸口劇烈的疼痛。
水白蝦說:“我艸,太邪性了,我迷迷糊糊就下溝裏了,肚子突然很疼,就像讓人掏了一拳。”
潘曉明也感覺奇怪說,“我肚子也是啊,那地方怎麼有人燒紙?是不是死過人啊?”
張三顫抖得厲害:“那,那不就是白天打架的地方嗎?是不是墳裏的鬼被挖出來了?”
幾個男生聽他這麼說又想笑,好像溝那邊還真是白天要平墳的地方。
譚利嚇得都哭了起來。
我說:“沒事了沒事,咱們這不好好地嗎,幻覺,都是幻覺。”心有餘悸的我,真希望剛才這都是幻覺。
他們問我當時怎麼不跑,磨磨蹭蹭地?
我說我當時嚇壞了,跑不動。
歇了一會,心情也漸漸平複下來。他們幾個非要送我回家,我心說可別了,我見過的鬼比你們吃過的米都多。
就這樣,我們分開各自回家,離家也都不遠了,一路上有人家,也沒什麼可擔心的。
我累的一點勁都沒有了,坐在自行車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蹬著車,往家騎去,心裏想著剛才的一幕,難道真是白天平墳觸動了那裏的煞氣?
一下出來那麼多東西,特別是那一家三口,跟那些眯著眼亂飄的家夥不一樣,他們有智商,有感情,這樣的角色才最可怕!
等兩天老騙子回來了,一定把這事跟他說說,還有上次遇到的那個黑怪物,光顧著救寧焰,我都忘問老騙子了。
腳底突然哢噠一下蹬空了,再蹬兩圈,輕飄飄的沒感覺,這就是傳說中的掉鏈子了。
我下車摸索著轉動腳蹬,捏著鏈子往齒輪上扣,天太黑看不清楚,摸了一手油。
我看前麵大隊部亮著燈,心想推到那邊去借點亮。
還沒到門口,就聞到一股酒肉的香味,大院門沒關,院子裏亮著燈,這幫村幹部們看來又吃上喝上了,裏麵鬧鬧哄哄的還有劃拳的聲音。
我把車子推到燈光下,闕了根幹樹枝蹲下來挑著車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