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白姐姐顯得很緊張,寸步不離地跟著邵老師,有時天還沒黑就飄在身後了,反正別人也看不見。
小青沒有姐姐道行高,白天不能出來,被姐姐逼著加緊練功,晚上又被姐姐拉出來保護邵老師,害得她一個勁抱怨沒時間找我玩了,但她自己也知道女鬼和從前大不一樣了,甚至一隻繡花鞋都夠她和姐姐對付的,所以隻能乖乖聽話。
老騙子可以起床了,每天一大早就到屋外伸胳膊,撂腿的活動筋骨,看起來精神多了。
他這幾天還忙活著準備家夥,劃拉了一大堆東西裝進一個包裏,也不知道是老糊塗了,還是緊張的,連手電筒、繩索、壓縮餅幹,礦泉水都備上了。
收拾一個女鬼需要那些東西嗎?我問他這是要盜墓去嗎?怎麼不帶上黑驢蹄子?
他嘿嘿一笑,像是被提醒了一樣,當天就去了集市上弄回來倆黑驢蹄子,我真是無語。
老騙子說他心裏總是不踏實,有備無患嘛。
明天就是十月朝了,我也莫名其妙的緊張起來,夢裏都想著和女鬼打架,醒來總是一身冷汗。都是讓他們給拐帶的,本來俺一點都不緊張的。
一點胃口都沒有,吃了幾口飯就要上學去。
我爸心疼地問我:“丫頭怎麼了,早飯都沒吃,中午怎麼才吃這麼點?是不是不舒服?寫張請假條咱不去了。”
老爸還真以為學校是咱家開的了,那班主任一直視我為眼中釘,我不去,這不找麻煩的嗎?哎呦喂真跟他說不清楚。
“我懷疑是前天晚上讓瘋富貴給嚇著了,今晚上睡覺時我再給叫一叫。”我媽攔住我摸著我頭說。
“啊呀行啦,別賴人家富貴大爺了!我上學去啦!”我邊走邊想,你說這富貴多冤呢,他那是讓我和老刺蝟給嚇的舊病複發了。
那天晚上,他跑到我家大門口,跳起來叫喊:妖怪啊!妖怪啊!你家有妖怪啊!”
他媳婦攔不住他,好幾個人都拖不走,我笑嗬嗬地出了門給他嚇的屁滾尿流的在地上爬,非說我是妖怪。
我爸我媽當然很生氣,說他這人真是的,一陣好一陣壞的,俺家丫頭那可是大學苗子,給嚇壞了跟你沒完!
小瑞他們幾個也從村西頭過來了,我們一起往村前走去,沒走多遠就聽見村子前麵一片狗叫聲,像是很多隻狗在打架,亂糟糟的,那叫聲有凶狠,有哀嚎。
“不會是新賊隊的狗又來欺負大黑了吧?快走!”我順手在三嬸家的柴禾堆上拽了一根棍子,趕緊往那跑去,小瑞他們也拽了棍子跟著追來。
等我們到了曬場上一瞧,我滴天,十幾隻狗上下竄跳的,都打亂套了。
我這時也看清楚了,被圍在中間的那條狗正是大黑,他被一群惡狗緊緊圍著廝咬。大黑一邊反抗一邊想往外衝,可是他的後腿殘了,兩條前腿拖著身子哪裏跑得過那些瘋狗,沒幾下又被按倒在地一頓狂咬。
哎呦,我這個生氣呀,敢咬我家大黑,都他媽找死!
我拎著棍子嗷嗷大喊著就衝了上去,就近見狗就擂,一條狗被我打到了後腰,疼的嗷嗷叫喚,掉頭就跑。
小瑞他們也上來幫忙,幾下就把一群狗打散了,不過唯獨有一條狗死死咬住大黑不放,盯著我們嗓子裏發出嗚嗚低吼,眼睛通紅通紅的。
“瘋狗?”我們都嚇了一跳,不敢貿然靠近,要知道瘋狗沒有理智,見什麼都想咬,聽說要是被它咬著就會得狂犬病,到時候也會到處咬人的。
我們隔著一段距離,一個勁用棍子拍打著地麵,叫罵著想要嚇跑它,可是他死死咬住大黑脖子不鬆口。
那瘋狗的個頭比大黑大很多,耳朵立著,一身髒兮兮的灰色短毛,後脖子到背部的毛豎起一片,一根根像鋼針一樣,看起來十分凶狠。
我們上前一點,他就拖著大黑後退,大黑看起來是沒有力氣反抗了,被它拖出老遠。
這可怎麼辦呢,我手裏很長一根棍子剛才打那些狗折成好幾截,我撿起來朝它扔去,它嗚嗚低吼,露出獠牙,像是更加惱火了。
小瑞他們將整根棍子都射了過去,那惡狗還是不跑,
大黑被按在地上,臉貼著地,渾身泥呼血啦的,嗓子裏發出求助的哀嚎,那惡狗絲毫沒有放過它的意思,牙齒都陷進了它脖子上的皮肉裏。
我都要瘋了,舉著半截棍子就要衝過去,小瑞他們趕緊攔住我,不讓我上前。
瘋狗又拖著大黑的身體往後退去,邊退嗓子裏邊發出哄哄的低吼,齜牙咧嘴的威脅我,我使勁扔過去手裏最後的半截棍子,那隻狗連動都沒動,就那麼死咬著大黑和我對視著。
我著急的哭了,四處看去尋找可以打他的東西,我甚至一把一把抓起地上的土向它撒去,可這都無濟於事。
小瑞他們跑去找棍子了,讓我先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