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這一下什麼也沒砸著,但還是被這陣風吹的一身雞皮疙瘩。
放眼往裏望去,洗手間空空蕩蕩,燈光昏黃,壞了的水龍頭嘀嗒嘀嗒地漏著水,滿是潮濕發黴的氣味,倒下的拖布就在腳下,我摒住呼吸邁了過去。
看著眼前一排緊關的廁所門,我舉著亮閃閃壓低了聲音說道:“是誰?出來!”
裏麵一點聲息都沒有,除了漏水的聲音,就是我的心跳,但我總覺得那門裏麵藏著什麼……
放輕了腳步向第一個門走去,一把拽開門把手,上去就砸,裏麵空空的,真的沒人。
我舒了口氣走向第二個門,還是猛地一拽,不等看清就是一拳,一連兩個門內都是空空的。
還剩下最後一個門了。
那個未知的人或鬼會不會就藏在這裏?我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緊握亮閃閃的手也滲出汗來,一咬牙緊盯著第三個門走了過去。
“出來!”我上手便砸,手再一次於空氣接觸,可眼見的景象……
我猛一哆嗦,一把捂住了嘴,直覺得渾身寒毛豎立。
就在我拉開第三個門後,入眼的是一片血紅,潔白的牆上、地磚上、廁所門上全都血跡斑斑,殺人現場一般,腥味撲鼻。
更詭異的是,有一雙帶血的手爪印順著地下一直排列到牆上,直到房頂,就像有人在用手爬行一般,我頓時瘮的頭皮發炸。
就在這時,洗手間的燈泡突然忽閃了一下,啪的一聲果斷滅掉。
“啊!”我一個激靈,在黑暗裏第一反應就是撒腿往外跑。
咣的一聲,先我之前,廁所門在眼前關上了,我驚駭的差點窒息過去,伸手摸索著狠狠一拽門,門很輕鬆的就開了,差點慌我自己個跟頭,沒有像預料中那樣怎麼拽都拽不動……
在走廊的燈光下,我狂喘著捂住劇痛的心髒,回頭望著敞開的廁所門,裏麵一片漆黑,卻又沒有絲毫響動,它到底在不在裏麵?我怎麼會看不見它?
人就是這樣,明道明槍的也就罷了,越是這樣看不見摸不著越是讓人心裏發毛,那血跡斑斑的手印到底是誰留下的?
這時不遠一間房門開了,一個年輕女護士揉著惺忪的睡眼朝這邊走來,我頓時感覺不妙,喘著粗氣看著她,心說你可千萬別這個時候來上廁所啊!
可她真真的是來廁所的,看了我一眼,邊打哈欠邊去摸燈開關,我頓時慌極了,一把抱住她胳膊,嚇了她一哆嗦。
“呀!你幹啥嚇我一跳?”女護士又驚又氣地瞪著我。
“別進去!裏麵……”我氣喘籲籲地指著廁所,不知道該怎麼對她說。
“這燈接觸不良!”女護士沒好氣地一甩我的手,啪得一巴掌拍向燈開關,燈亮了起來,我驚駭地朝裏麵望去,裏麵還是剛才的樣子,拖布依然倒在地上。
“這不亮了嗎?就這點小膽啊?”女護士回頭說了我一句就要往裏走。
“啊!別!”我又拉住了她,
她一皺眉厭惡地看著我,正要發火,我趕緊解釋說:“裏麵不幹淨……”
我以為大半夜的這麼解釋已經夠直白了,不料女護士笑了,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一撇嘴說:“切,還是啥有錢人呢?這醫院還不幹淨,你咋不去北京、上海那些大醫院呢?”
她白了我一眼就往裏走,我知道她是誤解我意思了,幹脆直接說道:“裏麵有鬼!”
女護士肩膀一抖,邁出去的腳又縮了回來,氣憤地轉過臉來指著我說:“你有病吧你?大半夜的開這玩笑?我看你才像個鬼!”
我被她罵的一愣,竟然有口難辯。
女護士哼了一聲跨過拖布進去了,將第一個門咣當關上,我急忙舉著亮閃閃站到門裏一步,警惕地四下看著,一陣水聲傳來嚇我一哆嗦,原來是女護士……
我心跳得厲害,一秒鍾像一小時那麼漫長,無奈女護士一直不出來。
“你沒事吧?”我有些哆嗦地朝門裏問道。
“呀!你這人真是的,怎麼還在這不走?”女護士氣憤又無奈地在裏麵說。
我倒是想走啊大姐,萬一出來個什麼還不得要了你命啊?我心裏這麼想著也不說話。
望著裏麵那第三個廁所門,鬼使神差的我又移動了腳步,也許是女護士在這,我倒不是那麼慌了,舉著亮閃閃走了過去,猛地伸頭往裏一望,我頓時又驚呆了,那一灘血呢?那些詭異的手印呢?
地麵、牆上都是幹幹淨淨,連一個血點也沒有,天哪?這是怎麼回事?我連連向後退去,難道第一次看到的是幻覺?還是現在的是幻覺?
女護士的門開了,邊提褲子邊瞪我:“咋地?你在這捉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