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姐撒丫子跑得飛快,連頭都沒敢回,而我卻因為她的那句話愣住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眼看琴姐跑過操場了,我也急忙往回跑,穿著內褲呢,萬一遇上人那可就麻煩了。
剛跑出不遠又聽到身後的河邊傳來撲通一聲,我心想今夜就算了,等哪天的,我非過來好好瞧瞧那是個什麼玩意。
快到宿舍院外時我放輕了腳步,沒有直接進去,而是探頭往裏瞅了瞅,結果一眼看見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那人貓著腰,蹲在一樓最東邊一間宿舍的窗口下,兩手扒著窗台,慢慢探出頭來,露出兩隻眼睛往屋裏窺探,我這麼仔細一看,嗬,不是別人,正是剛才被嚇跑回來的琴姐。
她這又是想作什麼幺蛾子?要知道最東邊那間可是舍管老師住的。
就見琴姐在窗戶外看了幾眼之後,悄悄蹭到門邊去了,用手試探著推了兩下門,沒推動,氣的一甩手,嘴裏低聲咒罵了幾句。
沒猜錯的話,她這是在報複舍管老師呢!丫的,今晚我非揭開她的廬山真麵目不可!我一閃身進了院子,背貼著牆站著一動不動。
琴姐沒推動門,再次來到窗邊,一手掐著腰,一手指著窗戶咬牙罵道:“死女人!臭女人!就知道找我麻煩!哼,自己住這麼大個房間,怎麼沒來隻鬼掐死你呢!掐死你!掐死你!把腸子掏出來纏到脖子上……”
她越罵越興奮,手上竟然還比劃著動作,我離她幾步之遙,自然聽得真真切切,深更半夜的,那叫一個頭皮都麻呀!可是她除了罵,一點別的行動都沒有,這倒讓我有意外,又暗暗著急,到底有沒有那兩把刷子呀?有就使用出來啊!
突然,我神經一緊,就在剛才,琴姐的身體在窗口處一個恍惚,我似乎看見了她身體上有個重影,一晃便沒了。
難道是我看花眼了?我使勁眨了眨眼,再次看去,琴姐明明就是一個身體。
“想開除我,呸!沒門!”琴姐罵完這句,狠狠提了下褲子,一轉臉走了。
可是剛邁出一步時,她身子突然一鞠,像被定住了一樣靜止在原地,過了能有兩秒,她猛地一回頭,無比驚駭地看向窗內。
我不知道窗內究竟是什麼,隻見她顯得無比的震驚和恐懼,隻是一眼就嚇得一個激靈連連倒退,結果一步踩空身後的階梯,揮著胳膊仰倒在院中,咣當一聲,摔了個結結實實,可她竟然連喊疼都忘了,張大了嘴望著窗戶,一副驚嚇過度的樣子。
我正驚疑時,屋裏突然傳來“咯!!!”的一聲,像是雞被勒了脖子一樣,同時還有凳子倒地的聲音。
“崔琴琴,你到底在搞什麼鬼?”我再也忍不住了,一個箭步從牆邊衝出來。
琴姐又是一哆嗦,驚恐地回過頭看著突然闖出來的我,嚇得瞳孔都要擴散了,像個白癡一樣幹張嘴說不出話來。
這時屋裏又傳出一些掙紮的想動,憑直覺,屋裏出事了。
“等會我再跟你算賬!”我指著癱在地上的琴姐咬牙狠道,又不敢太聲張,急忙往舍管老師的房間跑去。
使勁推了一把門,裏麵鎖上了,我又慌忙跑到窗口往裏看去,可是這一看不要緊,渾身寒毛頓時像針一樣立了起來,腦子裏嗡的一聲。
屋裏光線微弱,可是我一眼就看見一個****的身體離地而起,懸在房間中央,頭發披散著,臉衝著窗外伸出半截舌頭,眼珠都要擠出來了……
“舍管老師?!”我吃驚的差點沒站穩。
可就在這時,舍管老師的身子猛地一轉,朝房間的另一邊飛去了,也就是這一轉身讓我看清了她背後原來還有一個“人”。
這“人”一身模糊的黑色,看不清臉,隻見他一手從後麵抓住舍管老師的脖子,也是雙腳離地,拎著她來回的飛。
我哪裏還有時間多想,一把推開窗戶先射去一張飛鏢符,屋裏猛地閃起一陣火光,晃得我眼睛一眯,與此同時就聽咕咚一聲巨響,有東西重重摔落在地。
等我再睜開時,屋裏那個黑影不見了,地上趴著一具白花花的身體,一動不動,不知道是死是活。
來不及顧及後果,我按著窗台跳進屋裏,一手飛鏢符,一手亮閃閃,警惕地掃視了房間的每一個角落,確定這屋裏沒有其他“人”了,這才慌忙上前蹲下身,伸手探了一下舍管老師的鼻息,算她命大,還沒死!不過鼻口竄血,地上已經溢出一片了。
怎麼辦呢?報警喊人去?可我突然意識到這事麻煩了,要是報警,警察問我我怎麼解釋?解釋了人家也不能信啊!再把我誣賴成凶手那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