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了份地圖,按照地圖上的標注,轉了三班公交車才到達市郊的一座寺院——百國興隆寺。
這是一座新建不久的寺院,地方不大,但整潔莊嚴,,朗朗的佛號,伴著悠悠的檀香傳來,讓人頓覺心悅神怡,仿佛一下子遠離了都市的浮躁,進入了另一番淨土。
說起來也算是嬰靈們運氣好吧,接待我的那位師父說,三天之後本寺正好有一場大型的超度法會,到時還會有位得道高僧前來主持。
嬰靈們終於苦盡甘來,從此脫離了苦海,我會心一笑,起身拜別那位師父。
出了地藏殿,我沒有著急離開寺院,而是直奔院內的那尊巨大的觀音像走去,在觀音像前深深一拜,抬頭細細端量著菩薩祥和、慈悲的笑臉,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親切感。
“菩薩,上輩子我發過願,要做您的一手一眼,如今我來到這世間做人,這是不是也算一種曆練的機緣呢?無論將來何去何從,我都會好好珍惜這一世的,也求菩薩保佑,讓我早日找到前世的桐王子……”我在菩薩麵前,合掌默默低語著。
這時,一群身穿灰色長袍的俗家居士從菩薩像後麵路過,他們在幫寺院幹零活,有的扛著鐵鍬,有的拎著鋤頭,其中有個戴著草帽擔著兩桶水的高大背影,不知為何一下子就將我的目光吸引了過去,我甚至還不由地將他目送出很遠……
當時收回目光隻覺得好笑,心道這可能就是眾生之間的緣分吧?茫茫人海中,你多看某人一眼也算是種緣!(但是不久以後我才知道,隻是相差幾步的距離,我和他又錯過了一次……)
回到宿舍已是下午了,秦璿她們三個正好上完課回來,進屋一見我,目光裏都有些異樣。
“哈,怎麼了這是?幫我點上名了嗎?”我笑著問她們。
“名是點上了,不過你好像要有麻煩了……”老譚看著我話裏有話,我心裏咯噔一下。
“切!有什麼可麻煩的?要我說,愛咋咋地,就跟她幹上了!她男朋友又怎樣?喜歡咱就搶!”秦璿一拍大腿,情緒激憤地說道。
我被整懵了,苦笑著問她們:“你們說的什麼跟什麼呀?我怎麼聽不懂?”
“小樣!跟我們你還裝什麼?你別說你今天不是和古拓澤一起出去的?”秦璿笑嘻嘻地逼近我問道,大辮子和老譚也八卦地伸過頭來。
“開什麼玩笑,我怎麼會和他一起出去?這聽誰瞎說的?太不靠譜了吧?”我當時又驚訝又無奈,都被這個傳言氣笑了。
她們三個半信半疑,目光同時轉移向我椅背上的那件外套,昨晚背小惠回來被淋濕了,在那裏晾著,我還沒來及還給古拓澤……
“今天點名時,全班就差你和古拓澤,吳美女一個勁給古拓澤打電話,古拓澤就是不接,吳美女都氣哭了!當時她身邊就有人嘀咕你的名字,不一會班裏就傳開了……”大辮子一五一十地講述了這個傳言的由來,把我鬱悶的直撓頭,真是喝水都塞牙,躺著都中槍。
“也不怪人家懷疑你,連我們也覺得你值得懷疑!就說上回,夜不歸寢,你一個沒有男朋友的人,你去哪了?”老譚手撐著下巴,坐到我對麵問道,我當然不能說在黃小三他們的山洞裏過了一夜。
秦璿見我為難的樣子,扯著大嗓門就來了一句:“別怕,古拓澤那小夥長得多帥呀,人緣還好,隻要你喜歡,姐挺你!”
“哎呦我去!親姐啊!小點聲行嗎,你可真不嫌事大!我跟你們說,我真不喜歡古拓澤,我也沒和他一起出去,我那是去我姑姑家了,我有個土大款姑姑就住在市郊,上回為了逗你們玩,我故意沒說!”為了讓這三個家夥不再誤會,我隻好編了個謊。其實我那個土大款姑姑夫婦倆去了俄羅斯做生意,一直沒有回來,直到現在連爺爺去世的消息他們還不知道呢!
秦璿她們見我說得很認真,也就信了,沒再追問,還告訴我要是吳美女來找事不用怕她!
我有些鬱悶地拎起古拓澤的外套,使勁抖了抖上麵的泥土,給他發了條短信便出了宿舍,站在厚德園廣場上等著,他們宿舍就在廣場對麵,沒多會古拓澤就朝我走了過來。
“被我弄髒了,我可沒給你洗啊!”我笑都懶得笑,伸手將衣服遞給他。
“嗬,不用了,我自己帶回去洗就行了。”古拓澤笑著接過衣服,我卻無意間發現他將手伸進了衣服兜裏,雖然動作很隱蔽,可還是沒逃過我的眼睛。
“幹嘛?你兜裏有錢啊?”一見他這個動作,我莫名的想發火。
“哦,不是不是,你別誤會啊!”古拓澤臉都紅了,非常真誠地跟我解釋著。
我也覺得自己的言行可能有點過了,畢竟排除他女朋友,他還是個挺不錯的人,於是我笑了笑說:“行了,開玩笑的,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我轉身要走,古拓澤卻在身後叫住了我,就見他有些猶豫地問道:“對了,你……你今天去哪了?”
我拉下臉,裝作很生氣地說:“我還想問你呢?幹嘛非和我同時消失?害得你女朋友以為我把你拐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