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沒什麼事,一般的鬼怪還傷不著我,隻是……你們那兒總往外逃也不是辦法呀?”看著牛頭馬麵,我心裏擔憂起來,地獄要是亂了,人間必遭禍害。
馬麵看出我的擔憂,忙跟我解釋說:“哦,大人不必憂心,此事已上報閻王,閻王也非常重視,他知道咱家焰王在黑暗沼澤對付黑龍不能分心,所以已經從別處調遣人手前來支援焰王所管理的地獄了,至於那些逃走的惡鬼,也會不斷有陰差前來抓捕,大人你隻要小心自身安全就行,盡量別招惹這些惡鬼!”
馬麵說完,我臉一紅,心道你當我想招惹他們啊?我這不是缺錢嗎?不過這事跟他們說了也沒用,就算他倆願意借我點,我也花不了。
“嗯,我會注意安全的,這裏已經沒事了,你倆要是著急辦差就先走吧,門外那倆貼著柳葉呢,別待會醒了再讓你們嚇過去!”我著急地對牛頭馬麵說道。
“那好,那好,大人你救人要緊,我們哥倆先告辭了!”馬麵一抱拳,說完拽著牛頭就走。
剛走兩步,牛頭卻回頭一笑,勾勾手指對玉米頭說:“小家夥,跟我們走啊?領你玩去!”
這把玉米頭嚇得,嘎一聲,自己鑽進了戒指盒子,都沒用我叫。
牛頭馬笑著順窗戶飄了出去,到了外麵我還聽馬麵在抱怨牛頭說:“你改改你的急脾氣行不?人家還沒等逼供你就給打死了,咱總得問問是誰把他們放出來的吧?”
“哼,我不管,見一個滅一個!”
牛頭的聲音飄遠了……
再回過頭,我愁了,這屋裏的景象就跟凶殺現場似的!瘋女人臉貼地板趴著,口鼻還在流血;瘋女人的丈夫砸在兔大仙的身上昏不醒,兔大仙更是慘兮兮地伸著胳膊腿成個大字型躺著,放眼屋裏隻剩下我一個能動的。
我慌忙上前探了探瘋女人的鼻息,還好,氣息雖說微弱的,但應該沒什麼大礙,為了止住她鼻子流血,我用盡全力將她拖到床邊,讓她仰著頭,背靠床坐著。
我又急忙跑過去晃了晃昏迷的男人,可能是被長舌婦連嚇帶摔,幹叫也叫不醒他,兔大仙就更別提了,我使勁拍打她的臉,粉都拍掉一層,她不但沒醒還打了聲呼嚕,這個我鬱悶的,也不知道她是暈了還是睡著了。
焦急地在屋裏轉了一圈,我幹脆整了半瓶涼水來,用手指沾了些往男人臉上灑,男人一皺眉,不一會就醒了過來。他睜開眼看見我時,先是嚇一跳,再看自己躺在兔大仙的懷裏,更是嚇一跳。
突然,他想起了之前的事,渾身一顫,驚恐地朝臥室裏麵望去,見他老婆滿臉是血靠在床邊,他嚇得張口結舌。
“別怕,別怕,那長舌婦已經魂飛魄散了,你老婆沒事了,你趕緊去給她擦洗一下,上點藥止血!”我一邊催促那男人,一邊沾水往兔大仙臉上灑,可這娘們就是不醒,沒辦法我喝了一大口,猛地往她臉上一噴,她這才一縮脖子,甩甩大臉醒了過來。
“嗚嚕嚕嚕,好涼好涼,啥玩意兒?”兔大仙一個激靈坐了起來。她睜大眼睛看看我,又看看那男人,可能是突然想起了之前的事,猛地望向臥室嘴一咧哭了。
我好笑地拍著她說:“師父,師父,沒事了,徒兒已經替你把那惡鬼消滅了!”
見男人還在遲疑著不敢進屋,我歎了口氣帶頭走了進去,這時天已經黑了,我找到燈開關打開了燈,又拿來毛巾和熱水替瘋女人擦洗著,邊擦我邊打量這個女人,她現在看起來不那麼凶了,白淨的臉龐給人一種溫柔嫻靜的感覺。
男人來到一旁,蹲下身緊緊握住女人的手,看著我的動作滿眼感激,他猶豫了半天,終於開口說道:“要不是老婆病得厲害我心急亂投醫,也許我永遠都不會相信世界上有那些東西……真的很感謝你!”
“別,你還是先別忙著謝了,你那個花瓶……多、多少錢?”我鬱悶地一指被亮閃閃打碎的那個花瓶,心裏暗罵,你們這些有錢人也真是的,一摞錢擺在那不比花瓶好看啊!
男人茫然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碎花瓶,好像沒有什麼心疼之色,還沒等他說話,這時他老婆突然悠悠地哼了一聲,並且緩緩睜開眼睛。
“老婆,老婆你可算醒了!”男人顯得特別激動,也特別傷感,摟著女人熱淚盈眶。
女人虛弱地伸手摸了摸他的臉,衝他溫柔一笑,然後感激地朝我望來,那眼淚順著眼角滑落。我猜,她被長舌婦附體,心裏應該是有幾分清醒的,隻是被控製著無力反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