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時分。
豔陽已經西斜,豔紅一片,霞光萬丈從其內透出,氙染了半邊天空,為天空染上了一片耀眼的色彩。
偶爾隨風飄過的幾朵白雲,也在落日的照射下,變成了一朵朵紅豔豔的浮雲,隨風飄蕩著,彷若一團團移動的火焰。
目光下移,隻見一座宛如洪荒猛獸的龐然大城,呈現在了眼前,可見城牆高約有百米,通體閃爍著冰冷的鐵質光芒,在落日光芒的照射下,宛如一座燃燒著烈火的火焰堡壘,給人一種望而生畏之感。
此時在這座龐然大城內一家酒管裏的一間包廂之中。
包廂裏沒有多餘的東西,隻有一張桌子靠窗而放以及幾張椅子,桌子上擺著幾大壇酒。
此時這張桌子正三個人,兩男一女,均都是年輕翹楚一輩,一個男的體型壯闊,另一個身體略顯消瘦,至於那個女的則平凡無奇,隻是臉上帶著病態的蒼白,此時她正側頭看向身邊的窗口,以及窗口外吵鬧流動的人群,眼中閃過一幕幕的追憶。
那個略顯瘦弱,臉上帶有稚嫩之氣的少年,此時卻是低頭看向自己的握緊的雙手,那裏有著一個黝黑無光的戒指,看著戒指,少年眼中閃爍著堅毅光芒,這卻是與他的年齡有著很大的出入。
他們都坐在那,誰都沒有出聲,隻有那個身形壯闊的年輕人,舉起桌上的酒壇一頓猛灌的聲音傳來。
且他們臉上的表情此時都是一樣的,帶著濃濃的悲傷,眼中閃爍的光芒,仿佛是以往心頭的一幕幕。
他們正是郭焚一等人,他們隻從走進空間裂縫之後,便失去了方向,等到他們從再次出來時,他們發現他們是在一片遼闊的森林裏,那是時分也是像現在一樣,已經日暮近黃昏了。
這裏沒有他們往日熟悉的鑄院以及石頭鑄屋,有的隻是一顆顆高大的樹木,他們出來之後,空間裂縫也即時愈合了起來。
墨尚抱著昏迷之中的素靜,與郭焚在這等了良久之後,心中的某種期待也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消散了。
次日清晨,墨尚懷著濃濃的不甘以及悲涼,與郭焚沒有多做停留,抱著昏迷中的素靜,順著森林的方向一直往東走,終於在正午時分讓他們走出了森林。
出了森林之後,呈現在他們麵前的便是他們如今所在的這座龐然大城“八荒城”。
自他們來到這裏以後,已經是第三天了,昏迷之中的素靜在第一天晚上,經過墨尚喂了她一顆奇異的丹藥之後,便醒了過來。
隻是因為受到彌彥的一掌,體內受傷頗重,還需要多加修養才能恢複。
當她從墨尚口中得知,事情的經過之後,眼中本來就帶有的淡淡悲傷,卻是濃上了一分,顯然是以為顏非已經不敵身亡了。
當得知郭焚是顏非新收的徒兒,也是自己的師弟時,素靜眼中閃過一抹明顯的追憶,但是卻也親切地喊了郭焚一句師弟。
而郭焚手中的戒指,正是郭焚在進去空間裂縫時,顏非所交給他的,而這戒指正是一枚儲物戒指。
“師兄,我們真的還要在這等師傅的消息嗎?”
這時素靜眼光從窗外的風景移開,回過頭來臉色蒼白地直視著,正在高舉酒壇一頓猛灌的墨尚,口中帶著淡淡憂傷的輕靈聲音緩緩傳出。
聽到素靜的話,正在舉起酒壇的墨尚,手中動作一頓,隨後便緩緩放下了手中的酒壇,眼睛緊鎖住酒壇中搖晃著的自己的倒影,神色很是複雜,時而悲傷,時而自責,主要還是自責占據較多。
自責,墨尚自責自己沒有強大的實力,如果他有強大的實力,他就不會讓彷若自己親生父親一般的顏非,受上那怕一絲的傷害。
他在自責自己沒有能力去幫自己的師傅分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