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董士宏二人,轉轉悠悠,悠悠轉轉,就來到錢塘門,一座大宅後門口的小巷。
“董士宏,你且在此守候,稍後會有人前來問你生辰八字,你照實說即可,若來人請你進去相會,你且記住,需要他一百兩紋銀才可答應。”我鄭重的對董士宏說。
“啊?聖僧,我無緣無故要人一百兩紋銀作甚。”董士宏有些猶豫。
“倒是有些善心,你且放心,並非無緣無故,你去乃是救人性命,一百兩紋銀不多。再者,若無這一百兩紋銀,你拿何物去贖你女兒?”我拍拍他的肩膀。
“這...”董士宏遲疑道“可是聖僧,我並無岐黃之術,如何救人?”
“無妨,到時自有分曉。”我賣了個關子,將董士宏一個人丟在那,轉了個圈,來到大宅前門。
宅院看著挺闊氣,門口四棵龍爪槐樹,門上一塊大扁,上寫:“趙府”二字,蒼勁有力,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紅磚綠瓦,一丈高的大紅門,古色古香,門口站著幾個家丁,清一色對襟短衫,倒是挺精神,一看就是官宦人家。
台階上站著一迎客小廝,我走上前去:“此處可是趙府?”
“和尚,你不識字嗎?”小廝見我明知故問,不耐煩的一指門扁“你有什麼事?我可先說好,我家老夫人病重,我家主人出門請大夫去了,今日概不施舍,你且去別處化緣吧。”
“阿彌陀佛,貧僧不是來化緣的,貧僧乃是來找人的。”我雙手合十,作了個揖。
“哦?你個窮和尚還能在趙府有熟人,你說說看,找誰,我去幫你叫來。”小廝一臉的不相信。
“呃...貧僧找的乃是我未出家之時的相好之人...”我臉一紅。
“嘿嘿,這可真是奇聞,你個出了家的和尚居然還有相好,有趣,有趣,你說出名來,我幫你叫她出來。”小廝哈哈一笑。
“你叫不出來。”我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嘿,府裏上下,除了老爺和夫人,還沒有我叫不出來的人。”小廝不福氣。
“那好,我那相好,在我出家前隨父姓秦,現在既然在你趙府,應該就叫趙秦氏。”
“趙秦氏...府裏丫鬟裏麵好像沒有這個人啊。”小廝撓撓腦袋,回頭問身後家丁“咱府裏有叫趙秦氏的嗎?”
家丁們紛紛交頭接耳,最後其中一個家丁一拍腦袋:“老夫人不就是趙秦氏嗎?”
“噢,對對!”小廝一臉得意
“和尚,你要找的趙...啊!不對!哪裏來的瘋和尚,居然敢占老夫人的便宜,瘋和尚你速速離去,莫要討打!”小廝反應過來,板起臉。
“不給我叫?那行,你看著,等你老爺回來,他親自迎我進去,到時候恐怕討打的就不知道是誰了!”我故作生氣狀,頭也不回去路口那守著。
我這麼一說倒是弄的小廝心裏沒底了,叫來幾個家丁一齊商量:“哥幾個,你們覺得這個瘋和尚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這沒譜,我早聽人言,說咱們老爺是老太太的私生子。”其中一個家丁壓低聲音說。
“哦,難怪我從進府,就沒看過老太爺。”另一個家丁點頭附和。
“那現在怎麼辦?”小廝有些著急。
“能咋辦,切莫說真假,就老太太那情況,你叫的出來嗎?”
“那要是真的,我可就把老太爺給得罪死了啊。”小廝有些害怕了。
“哎,你這樣,一會等老爺回了,他要是假的,那自然皆大歡喜;他要是真的,你擇日跟著老太爺後麵多拍幾個馬屁,把老太爺拍舒坦了,他自然不會再怪罪於你。”有家丁給小廝出主意。
“妙計,妙計。”小廝點點頭。
我守著路口,沒一會,就看到有二人奔著趙府方向,騎馬而來,頭裏一位,五官端正,年約三旬,麵皮微白,海下無須,看著像個大夫,若掐算沒錯,此人乃是趙府主人趙文會請來的大夫李懷春。後頭跟著匹馬,馬上一人,白麵長髯,五官清秀,應是趙府主人趙文會了。 我見二人說笑而來,裝做路過,走至李懷春馬兒身邊,突然停下,露出陽光般的微笑“李大夫好啊。”李懷春不明所以,也連忙微笑還禮,我繼續微笑說道“李大夫,為了我的大碑樓,勞煩您下馬歇歇!”李懷春不明所以正要發問,我突然發難,猛拍馬臀,馬兒受驚,衝了出去,李懷春一個錯神,沒拉住韁繩,從馬上失足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