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歲的沐芸飛其實是一個非常冷靜理智的男子。
不然,北鎮侯爺也不會放心地讓他到京城來接洽重要的事情。
他考慮了片刻之後,溫柔道:“既然月兒肯原諒我昨晚的魯莽,不要我以死謝罪。那……你和古尚醫有婚約的事情,就讓我去和古尚醫交涉吧。你隻需要在此好好休息就行,其餘的一切交給我。”
東方明月忽地抬起頭來,心頭感覺熱熱的。
她覺得這北鎮侯的世子沐芸飛其實很好。自從她做了錯事之後,她就沒聽過有人這麼溫柔地對她說話了。
猶其是他說“其餘的一切都交給我。”這句話讓她覺得沐芸飛很有擔當,是一個男子漢。
那古千衣從來就不會這麼對她,都是她一頭發熱,苦澀地暗戀罷了。
沐芸飛瞧見她居然投來仿似感激的目光,不禁有些汗顏了。
心想,要是讓她知道,這一切都是他在騙她的話,她還會感激他麼?隻怕到時要追殺他吧?
“你好好地休息吧!我讓人進來給你梳妝一下,再讓人送些膳食進來可好?”沐芸飛越發溫柔地問道。
“嗯,好。”東方明月的心情顯然已經好轉了。
見沐芸飛要出去時,她又叫住了他道:“哎……你等等!那個……婚約的事情,還是我自己去說吧。”
她知道,隻要她說出不想嫁給古千衣,古千衣一定會去求皇上收回聖詣的。
古千衣之所以沒有這麼做,隻怕是在給她心理準備,又或者,拖下去,就算是最終娶了她,她也覺得古千衣是被免強的。
沐芸飛回轉身來時,一絲笑意掛上了嘴角。
他想到那個古千衣追著東方明月時,也不一定就是完全無情,但此刻的東方明月卻似乎完全地改變了心意。
然而,沐芸飛倒是有些猜測錯誤了。
此時此刻,古千衣在皇宮的一個練劍場上找到了正在和上官洛他們一起練劍的鳳元宇。
“微臣叩見皇上!”古千衣快步走上前。
“瞧你,越來越多禮了,朕真是沒法習慣你。”鳳元宇今天早朝散得早,因為上官洛他們要來比劍,他就來湊熱鬧了。
坐上了那張龍椅,披上了龍袍之後,鳳元宇才知道,為何父王老得快,而且這麼早就將江山交給他了。
那每日每夜批不完的奏折真不是人幹的,害他都沒時間練劍練武練內力了,陪雪兒和孩子的時候也越來越少。
古千衣該行的禮還是一樣不少,行完了禮之後,才站直了說道:“君臣之禮不可廢!這是微臣發自內心的禮數。皇上日理萬機,廢寢忘食,犧牲了多少睡眠和娛樂的時間。”
“得了!再說,我就以為你也變成溜須拍馬之輩了。這麼好心情,笑得這麼賤,有什麼喜事?”鳳元宇一拳擂在古千衣的胸前。
忽然又想起了什麼,不等古千衣回答,鳳元宇又接著說道:“對了!朕差點兒忘記了!你確實是有兩樁喜事近在眼前,不如……”
“哈哈!古尚醫,快辦喜事!”一幫鳳元宇的貼身侍衛湧上來。
“等等!”古千衣截斷了鳳元宇的話道,“臣就是為了那兩件事而來。”
“噢?想快點完婚?想的話,朕馬上讓人給你辦得轟動整個京城,讓天下人皆知,古尚醫要同娶兩大美人,左擁右抱,羨煞天下男人!”
鳳元宇大笑,笑得很是爽朗而狡黠,顯然心情極好。
古千衣卻拱手道:“誰說微臣是想快點完婚了?恰恰相反,臣是來請求皇上收回聖詣的。”
鳳元宇愕然,瞬間收了知意問道:“理由呢?給朕一個充分的理由。”
古千衣道:“理由很簡單,微臣已經心有所屬。”
“你心有所屬?所以寧缺毋濫嗎?情有獨鍾,不願將就?”
鳳元宇忽地眼神變冷,然後,眸中竄起兩簇火苗,盯著古千衣,忽地將劍舉到他的麵前道:“先陪朕練劍!”
“劍嗎?你知道我的劍法不是你的對手,我隻會用毒。”古千衣見鳳元宇忽然變臉,不禁心中也有氣了。
兄弟出生入死一場,鳳元宇還懷疑什麼?以為他是為了百裏飄雪,他的小皇後嗎?
古千衣倒是極為了解鳳元宇。
鳳元宇一聽古千衣來要他收回聖詣,立馬就想到,古千衣仍然在暗戀他的小皇後百裏飄雪,這令他心裏不舒服了。
擦!火花四濺的目光相對。
一把劍橫在古千衣的麵前,鳳元宇鳳眸咄咄逼人,非要古千衣和他比劍不可。
古千衣昂起俊雅的臉來,不得不接過上官洛給他遞過來的劍道:“好!皇上要比劍,微臣不敢不比!來吧!臣接招就是。”
他說著,退後,執劍,和皇上拉開一段距離,擺了一個比劍的姿態。
鳳元宇絲毫不為他的話所動,挺劍刺出,劍尖鋒芒畢露,銀光閃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