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華城裏來了一個人,聽說是大有來頭,又長的十分好看,附近城縣閑來無事的公子、小姐都坐不住了,紛紛駕著馬車來一睹華容。
“聽說雲陽公主也來啦!”小酒館裏三兩個人吃著青豆,喝著大碗濁酒,話東家長李家短,這是他們酒後談資。誰家女兒要出嫁?哪家媳婦不守婦道?雲華城裏哪個寡婦牌坊立的正?眾說雲雲,消息龐大,有用的卻沒幾條。
“這你們就不懂了吧”小酒館的老板也不再算他的一毛六分錢的賬,櫃台上擺著一壺女兒紅,一碟青豆倒是沒有任何區別,隻是淡淡酒香勾引著酒鬼的饞蟲,見所有人都望向自己,小老板十分滿意上等女兒紅的效果,也十分愛這口,有氣勢還倍有麵子。
“錢老六,你就別拿那女兒紅勾引我們了,賣什麼關子,若是痛快,也不要你那女兒紅,館裏每人添上一碗濁酒,大家樂嗬樂嗬也是”吃醉的漢子,眼裏朦朧指著錢老六起哄道錢老六是城內的鐵公雞,出了名的一毛不拔,臉上肥肉抖動,但礙於麵子擺好的架勢不宜說散就散,“小二,添酒”,麵上的肥肉顫抖看上去讓人覺得很可笑。
“各位可還滿意”
天色近黃昏,漢子們也閑來無事,又多嚐了一口酒,紛紛示好道“錢老板,您請來!”
來錢老六這裏的大多都是回頭客,平家百姓、小吏衙役,吃不消酒樓的昂貴價格,小酒館也就成了他們消遣的地方,錢老六雖然摳門,但是為了籠絡客人,搭點小酒還是舍得的,若是讓錢老六說起興致來,附和兩聲叫好,一毛不拔的鐵公雞,也會豪爽的賞下幾碟青豆。
一口上等女兒紅潤潤喉,錢老六輕咳一聲,示意大家不要吵,故作神秘道“雲陽會館來的那人,不僅容貌舉世無雙,而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更聽聞韓王曾親自接見過他。雲陽公主大家都知道,那是一代明珠,賢淑聰慧,這就不用提了,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戊家大公子昨夜不聲不響的也進了雲陽城裏”
“老六,你總是說那人,是男是女啊?還是說不男不女啊哈哈”吃醉的漢子吃空了碗中的酒,醉著道錢老六一陣語塞,他也是聽縣裏的小老爺昨夜吃醉了說是個重要人物,具體性別他怎知道,微怒道“你這劉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不是我錢老六藏私不講,隻是餘下的事,知道是要被殺頭的懂不懂?”錢老六早就習慣這小子的無賴性子,故作威脅狀。眼神示意小二再添上一碗酒。
劉小子見又討來酒喝,知道見好就收,馬上恭敬道“小的輕狂,老大人提醒的是”隻是話裏酒氣太濃,吐字不清,說的官腔味濃鬱,惹得眾人哄然大笑……
雲華城內的清河是十分有名的,源於渭水彙入跨昔日大楚半個國家的漢水,寬闊可容五船並航,水流平緩,所以提到韓國的風月事,首先想到的不是洛陽花街,而是雲華的清河,曾有詩人這樣描繪此河“煙柳畫橋,風簾翠幕,參差十萬人家”,聽到韓國特色,想到清河,而提到清河第一印象就是燈河畫舫,絕代佳人。多少名家詩客醉於清河畫舫上,一擲千金,揮毫寫意。
夜色漸濃,清河兩岸燈火通明,晃如白晝,一艘巨大的紅舫緩緩在河中飄蕩,兩岸的人可以聽到美妙的琵琶碎玉,長笛婉轉,古琴悠揚……仿佛彙聚天下之管弦絲竹,大音大妙之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