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二哥已經去了好些日子,怎地還不見回來?”陳四指焦急地在邯鄲地宮裏走來走去,已經快要花甲之齡的他,雙手的四隻指頭潔白如玉,但是很短,正是因為一寸短,才多了一分險。昔日魔宗北門四兄弟,哪個不是威震一方,手下千百人命的劊子手!陳四指兩手四根粗短玉指和手上無影無蹤的暗器,不知了結了多少英雄好漢!
楚江赫靜靜喝著二弟趙奢煮好的茶,麵上泰然,神情自若,其實他的心裏未嚐沒有一絲焦急,隻是身為大哥,他必須控製好自己的情緒。“四弟放心,秦國還沒有可以留得住你二哥的,破空境界後期的強者豈是那麼容易喪命”
“隻是那林國遠真的值得信任?而且…”陳四指難以安坐,四人情同手足,在天下間雖是無惡不作的大魔頭,冷血無情,但他們亦有情,四人非常重視這份感情,甚至是為此喪命。或許這就是冷血孤獨的人相知相遇後的歸宿感吧!其實,他們並不孤獨!
趙奢仍在煮著茶,極其講究,雖不能言,微笑著將手中泡好的茶遞向了焦躁不安的四弟。
“三哥,你就不要在泡茶水了,大哥你也一樣,閑情逸致不是此時此刻啊!”陳四指拍著雙手,神情激動,陳四指本就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此時最好的兄弟隻身去龍潭虎穴般的大秦國,叫他如何安心!“要不咱們幾個去接二哥吧!”陳四指提議道楚江赫喝幹了最後一滴茶水,猶有回味,平靜道“四弟莫急,靜等便是!”
“大哥你說的倒是輕巧,可是二哥一人,你叫我如何不急啊!”陳四指氣憤大哥和三哥的無動於衷,明明二哥此時境地十分危險,兩人還如同沒事人一樣,悠然自得。“唉!”
趙奢眼眸明亮,他也知道此行大秦,二哥多有不妙,但是他提出這個計策,就是為了試探一件事情,試探那個人是否回去了!拿情比手足的兄弟試探,趙奢心中何嚐不痛,如果可以他情願自己去,但是他不能去,一旦他去了沒有回來,魔宗北門該向何處?趙國一統天下又該依靠誰?依靠自己不爭氣的兒子,還是靠那年邁保守的藺左相?對於這些人,趙奢心裏盡是不屑!
趙奢繼續遞著那杯茶水,陳四指也不想兄弟太過尷尬,傷了情分,氣呼呼地坐了下來,茶水也是一飲而盡,茶的好壞、味道、意境,他沒心思感受。
或許是喝了一杯茶水的緣故,陳四指冷靜了些,悲觀道“溪穀大師兄可是大自在境界的強者,二哥如何能敵得過?”
楚江赫心裏也是煩躁,若是溪穀大師兄回到了秦國,那麼就算是兄弟幾人都去,也萬萬不是對手,歎道“三弟這一賭代價很大,但是所獲亦不小,若是溪穀大師兄不在秦國,那麼秦政必然無法逃脫二弟的血刀;若是溪穀大師兄在秦國,我們幾人去也隻是送命!”
“唉!”陳四指重重的拍了一下腿,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三哥的計策從一開始他就是反對的,然而二哥滿不在乎,說是在大秦有舊相識,就當去逛逛也無妨!
趙奢煮茶靜心,他在思考兩件事!
其一是:溪穀大師兄在不在秦國?這對於趙奢來說很重要,若是不在,他就可以聯合魏國率軍進攻函穀關,直取鹹陽城,縱使溪穀那幾人有些能耐,焉能敵得過千軍萬馬!可是大自在不一樣,揮手間移山填海,一步千裏,奈何?若是在,鹹陽不可取,而北疆大變,他就可以帶兵去北疆收服百族,養精蓄銳。百族雖不強,但也是不弱的一股戰力。
其二就是:韓國的內變,雖然經投靠魏國的戊子序證實,但趙奢仍覺得事有蹊蹺。畢竟韓國的國主也是一個聰明絕頂的人物,怎會連有人圖謀不軌都不知道?眼下的韓國是一塊大蛋糕,想必已有許多人忍耐不住,欲咬上一口,離韓國最近的大秦卻沒有任何動作,兩國真的友好到如此程度?趙奢深表懷疑!
趙奢一直認為天上沒有掉餡餅的好事,如果有想必也是集天地人和,事先算計好的,事先預謀的就不能算是好事,而是陷阱。事出必有因,此事有蹊蹺!
“那個女娃娃可是大秦公主?”枯骨道人人狂長刀狂!此行雖已得知秦政小兒不在宮中,而自己想要試探之人也未現身,既然等待的人沒有出現,那麼此時此刻此間天地,他就是第一。
“溪穀的大師兄不在,就憑你們兩個小娃娃還想殺掉老夫!”枯骨道人於枯榮有恃無恐,見一邊戰意昂然的聶政,譏笑道“聶政小兒,你們南門雜碎兒氣焰囂張,還不是被我們兄弟清剿了,今日,本道人斬了你,南門從此不在,我北門就是魔宗正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