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水城,自從一千七百年前曇花一現的豫水國在此定都,便刻在了史書中。
“馬哥,那群東國人拿咱當什麼呢?有啥髒活累活都是咱們上,打那老道觀的時候繳獲那麼多,連殘廢的兄弟們都不肯分上一些,真特麼不是人。”
帽子歪斜著,東國帝協軍三十七旅,駐豫水城常備部隊,衛三團中毫不起眼的小卒子張水正小聲抱怨著。
對麵是他的搭檔,打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馬成業,名字雖好,但很可惜他也是一位普通士兵。
“老張,瞎說什麼呢?”老馬手裏的棍子捅了捅張水,四下瞅瞅,發現沒有人才繼續接著道:“能不能管好你那張臭嘴?那東國人是咱這種能議論的?沒看到七連的的連長,哎呦,人家可不是咱們這種狗腿,老劉家世代的豫水大家族,他妹妹被東國人給輪了,你看他敢放半個屁嗎?”
“還有,你別忘了那群東國雜種有多狠,上個月攻打元景宮還記得不?那可是咱這地兒老神仙們住的地方,宮主多厲害?長老多厲害?一巴掌拍下來就是頭牛也給撂了。”
“一陣子亂槍下來,除了死了咱們幾個兄弟,東國人屁事兒沒有,為了拷問神仙的法門,大庭廣眾之下輪死了七八個女人,還有那幾個孩子都是怎麼死的?”
“死人都是你看著的,怎麼就那麼缺心眼啊?他們都是魔鬼,記得,以後少給我瞎咧咧,你特麼就算不想活了!想想我那如花似玉的弟妹,以後便宜誰去?”
老馬好一通說教,嚇得張水臉色慘白,身子發抖。
“好了好了,我曉得了,這不剛剛喝了二兩酒麼,哥哥你放心,我以後一定注意。”
“酒!酒!還特麼喝酒!你,唉……”
馬成業有些泄氣,無奈的搖了搖頭。
“你這輩子算是毀在這個酒字上麵了,算了,不說你了,一說哥心情就差。”
“哎,老馬,你看,有人來了,你看這穿的,不是一般人啊!”
張水沒心沒肺,但兩隻眼睛卻是賊亮的,從小就是個打鳥逮兔子的調皮蛋兒。
“哪兒呢?我看!”
對於發小的眼力,他是曉得的,順著張水的手指看去。
道路盡頭,熾熱的太陽光下,空氣都有些扭曲,一行五人緩緩走來。
當先是兩個不苟言笑的青年,短頭發一看就知道是被外國文化熏陶過的,左邊這位穿著綠色背心,膚色黝黑但可以看到那一身紮實的肌肉,另一位雖然看上去有些單薄,可右腰鼓鼓囊囊的,有可能塞了家夥。
看上去還蠻有震懾力!
再往後是一位三四十歲的中年男子,淺白的襯衫在太陽光照射下有些耀眼,黑色的西褲,臉上有淡淡皺紋,但帶著絲絲微笑,顯得很儒雅。特別是鼻梁上那一架金絲邊框眼鏡,他們隻在東國人軍隊裏麵的大人物身上看到過。
靠後點的是位馬尾辮的年輕姑娘,穿著幹練,臉蛋精致,皮膚雪白,打扮很得體,就像是大戶人家的小姐。
最後是個跟班之類的人,吃得挺白嫩的小夥子,不像是幹重活出身,手裏抱著黑黑的西裝,這衣服他們在團長開舞會的時候看見有人穿過。
“豫水來大人物了!”
兩人對視一眼,如是想到。
雖然這幾人沒馬車,但看那一身,就知道不是平頭百姓,特別是穿背心的年輕人,一個眼神就讓自個兒打了個寒顫。
時值亂世,這倆人雖然沒有親手殺過人,但也見過那些凶悍的亡命徒,就是這般!
“老張,我在這侯著,你快去稟報,告訴排長有大人物來咱這小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