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你說的，這隻是一場交易，憑什麼要讓我突厥歸順大晉？”賀樓赫敏聲音壓得很沉。
“憑什麼？嗤——”
顏清冷笑一聲：“王上是真傻，還是裝傻呢？”
“大膽！”
馬上就有東突厥屬臣跳起來。
顏清背脊挺得更直了，冷厲的眸光直射賀樓赫敏，寸步不讓：“東突厥南下，哪次不是損傷慘重？別的不說，隻說這剛過去的一戰，你們討到多少便宜了？貴國兩位將軍級別的勇士，現在還爬不起來吧？”
“你——”
眾屬臣紛紛怒目而視，似要對顏清幾人剝皮抽筋。
“使者這是要激我草原好女兒動手報仇？”
賀樓赫敏一擺手，下麵瞬間就安靜了，她的話是對顏清說的，然而嗜血的目光卻看著千嫿。
見狀，顏清眸光一閃，突然“謔”的一下子站起身。
東突厥眾屬臣被她嚇了一跳，紛紛跟著起身，防備的看著顏清幾人。
然而，等了半晌，卻發現對麵隻有顏清一個人站起來了，千嫿、顏三均是巋然不動，而鄔默更是愜意無比的喝著馬奶酒。
“諸位這是幹什麼？顏某不過就是坐的久了，腿有點麻，起來活動活動，莫不是諸位也腿麻？”
顏清一邊似笑非笑的調笑眾人，一邊動手從左手臂上接下腕臂弩，“砰”的一聲砸在了小案幾上。
一時間，眾人的目光都被腕臂弩吸引了。
草原勇士居多，且人人擅騎射，對於腕臂弩，一眼就能看出不凡。
賀樓赫敏反應更是快：“在東昌山下，射向本王的不是暗器？”
“我不覺得是。當然，若是諸位覺得是，那就是吧！”
顏清話音一轉，指著腕臂弩：“這是腕臂弩，你們口中的暗器就是由它發射而出。哦，忘了說了，它的射程是八百步左右，至於速度嘛，也不是很快，就是普通箭矢的三倍而已！”
三倍......而已？
王帳中，一時間鴉雀無聲，針落可聞。
等等——
“你剛才說......這弩的射程是八百步？”沙林不可置信的盯著腕臂弩。
“對，八百步。”顏清點頭。六百米，八百步還隻是保守估計。
所謂百步穿楊，已然是神射手的級別。那麼，八百步是什麼概念？
關鍵是，這個八百步不是由人射的，而是一個似弩非弩的器具，這又是什麼概念？
“你說謊！”
這一次，沙林條件反射的反駁，激動道：“如果你們真的有這麼厲害的武器，在蝴蝶穀怎麼不用？”
如果蝴蝶穀一戰，大晉士兵人手一個腕臂弩，身在下方穀中的東突厥士兵，勢必要十中去九！
“是不是說謊，試試不就知道了。”顏清傲然道。
東突厥眾屬臣聞言，紛紛看向賀樓赫敏，等著她下令試驗，然後打臉使者。
然而，她們注定要失望了。
當日矢頭直逼賀樓赫敏，死亡來臨之前的刺骨森寒之感，如蛆附骨，她記得清清楚楚，如果不是穀米替她擋了一下，此時世上恐怕已經沒有她這個人了。
是以，親身體驗過的賀樓赫敏，絲毫不懷疑顏清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