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躺在床上的冷炎,顧言的心裏有著說不出的痛。聽易恒說了關於冷炎的事,顧言真的不知道該拿冷炎怎麼辦,怎麼會有這麼傻的人呢?這麼長時間不用好好吃飯的?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是在折磨她嗎?

冷炎還是不時地亂動著,總是用輸液的手去按自己的胃,顧言趕緊製止他。摸一摸額頭,冷炎的額頭還是很燙,怎麼辦?

“顧言,”易恒走過來,“你要不要休息,先吃點東西?”

“我沒事,你和孟玨去吃吧。”顧言實在是沒有胃口。

“那好吧,我和孟玨給你帶回來。”拍了拍顧言的肩膀,易恒轉身出去了。

“我就說嘛,她不會去的。”門口的孟玨一副猜到了結局的樣子。

“走了,雞婆。”易恒甩下一句,就自己走了。

“你.。易恒,我發現你越來越會罵人了你.”孟玨快步追上去。

“有多少天,你是在氣自己?又有多少天,你是在氣易恒?還有多少天,你是在氣我?”顧言看著皺著眉頭一副痛苦的樣子的冷炎。

“這麼長時間,你是不是很糾結?如果不是喝了酒,你大概一輩子也不會問吧?”

“如果不是因為我的倔脾氣,你也不會罵我的,對不對?”

“其實你沒有什麼錯?因為你什麼也不知道。跟我吵架,你是不是很後悔?我又何嚐不是呢?”

“冷炎,我明知道你心裏隻有我,你隻是想要個答案而已。結果卻弄得這麼糟。”

“????????”

顧言握著冷炎的手,絮絮叨叨的說著。

小七也來了,她真的想勸一下顧言,可是,她知道,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是沒用的,就讓他們單獨呆著吧,小七這是在門口看了看,並沒有進去,並且也把帶飯回來的易恒和孟玨也攔了回去。

“都不要去了。”隻一句,大家都心領神會。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了,轉眼已經是晚上了,冷炎還是沒有醒,燒還是沒有退下去。顧言在一旁陪了一天了,大概晚上也不例外了。小七他們也沒有打擾,隻是在酒吧裏消磨著。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病房,冷炎閃爍的睫毛顯得格外英俊。動一動,頭很痛,胃也隱隱作痛,隻是不再那麼絞痛了。下意識的用手去扶著頭,卻被人拉著,是誰呢?

顧言拉著冷炎的手沉沉的睡著,冷炎不敢動,任由她握著,靜靜地看著她。

有多久沒有這麼看顧言了?看似倔強的外表下麵,原來是這麼多的痛苦與艱難。顧言,這麼多年你是怎麼過來的呢?以前的那幾年,有易恒支持你,那以後,可不可以讓我來做你的堅強後盾呢?

正想著,顧言還是醒了,抬頭的那一刹那,兩人四目相對。

“你是要折磨我嗎?”顧言首先開口了,“幹嘛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你真是要氣死我嗎?”緊接著就是一拳打在冷炎的肚子上。“啊!”冷炎疼的蜷縮成蝦米狀,正好打在胃部,真是疼啊。

“啊。對不起對不起,我打習慣了,忘了你還有胃痙攣了,痛嗎?沒事吧?”顧言心疼的按著冷炎的肚子。

冷炎一把把顧言拉進自己的懷裏,“痛死了,但是比不上跟你吵架的時候痛。”

顧言先是一驚,然後就是反手緊緊地抱著冷炎,“我們再也不吵了好不好?”

“好!”

“那你再也不許犯這個胃痙攣了。”

“是,遵命!”

時間就這樣凝固了,兩個人就這樣相擁著,沒有任何解釋,沒有任何誓言,沒有任何過多的言語,總是在最患難的時候互相支撐著。

兩個如此的性格的人,一個倔強,一個高傲,就像兩隻刺蝟,互相紮著,卻願意各自削去一半刺,隻為彼此相擁..兩個人相處就是這樣,必須卸掉自己的鋒芒,才能互相體諒,互相理解,互相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