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色龍的基因嗎……這個教派也很是有趣呢。”年輕的男人低聲念叨著,然後他狠狠地一點地麵,整個人猛的攢起數米之高,落在了旁邊的一個建築物的樓頂上,三兩下跳躍著消失了身影。
雨水持續的傾瀉,仿佛真正的如同上帝要滅世一般凝聚成一股滔天的洪水。
然而夏石雨在無盡的黑暗中隻感到無比的燥熱。
熱!
好熱!
真的好熱!
仿佛有一股烈焰從自己的體內爆發出來一般,仿佛有一股熔岩從自己的血管中奔騰而過一般。
每一個細胞都在渴望些什麼,每一個器官都在渴望些什麼……
好餓!
一種強烈的饑餓感緊接著襲上心頭,這股饑餓感甚至要蓋過夏石雨本身的理智,然後取而代之。
想喝鮮血!
一個奇怪的念頭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想撕開人的身體,想品嚐鮮活的血肉!
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
………
不知過了多久,一切一切的想法和聲音都回歸平靜,夏石雨的精神世界突然徹底寂靜下來。
然後是清冷。
孤寂感和恐懼感又如同一條條致命的毒蛇一般吐著蛇信子竄了上來,將夏石雨重重包圍起來。
於是,他突然又想起了他去到夜行者部隊的總部的那一天。
那是一個……天氣不算太好的日子,他一個人乘著飛機,來到了一座建在荒漠上的軍事工事裏。
那座建立在沙漠裏,占地不算太大的工事群似乎是新建的,從飛機上看過去,隻有很少的一部分已經完工,工事的大部分區域還處於忙碌的建設階段。
從飛機上護送的一些士兵閑談之中,他得知了自己即將見到的長官——名叫劉守國的男人其實也是北海事件的受害者。
據說他的女兒在北海瘟疫時不幸喪生,而他的女婿也沒能逃過此難——於是有人猜測這個新成立的部隊,可能就是這名長官因為這一事件才建立的。
夏石雨那時不是很在意別人的事情,那個時候,失去雙親的悲痛和孤獨感環繞著他,讓他無暇去思考別的事。
那種淒冷,那種孤獨,和現在一模一樣。
於是他的呼吸逐漸粗重起來,一種想要逃離出去的欲望立刻占據了他的思維。
就在這時,一個微弱的,宛若天使的女聲在這個黑暗的世界中響起:“夏石雨?!夏石雨!!”
這……是誰?
“夏石雨!醒醒!”
啊……我想起來了!
“喂!你別嚇人啊……喂!”
齊雪。
她叫齊雪。
我叫夏石雨。
於是整個世界都開始閃爍起光輝。
眼前一亮,夏石雨輕輕睜開了眼皮。
他的麵前是一麵純白色的天花板,一盞純白色的吊燈掛在離他一米多的天花板上,靜靜地俯視著他。
他轉過頭,看見齊雪正滿臉焦急的坐在床邊。他看見她的眼圈已經有些微紅。
一種暖暖的感覺驅散了一切邪惡。他輕笑著開口:“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