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白色的觸手重重的從空中掉落,砸在了地麵上,摔成了幾段。
一些白色的絨毛從斷掉的觸手上飄出,似乎是想要去隨風尋找其他的寄主——
啪!
一雙皮鞋重重的踩在了剛剛飄出不遠的真菌孢子上,力道之大甚至連腳下的水泥地麵都微微裂開一絲縫隙。
叮!
一聲清脆的碰撞聲響起,夏石雨用手中的軍刺擋住了一條斜刺而來的白色觸手,巨大的力量使他虎口生生作疼,腳下追趕的動作忍不住一頓。
一擊得手,真菌怪物不再攻擊。它迅速收回觸手,朝著街道另一頭跳躍著前進而去。
夏石雨想要追趕上去,卻又有些擔憂的朝著街邊的一幢建築物看了過去——齊雪和王革命就藏身在那裏,但此刻街道上還遊蕩不少在之前戰鬥裏被吸引過來的瘋狂的感染者。
這些感染者不會去攻擊夏石雨,但卻不會放過齊雪二人。而齊雪她們為了行動迅速,並沒有攜帶太多武器,一旦被這些感染者發現……
而就是這麼一個猶豫的功夫,那個真菌怪物已經三兩步的跳躍出了視線外。
嘖,功虧一簣。
夏石雨搖了搖頭,算了,起碼把眼前的危機解決了。
他稍稍鬆了口氣,把已經有些損壞的軍刺別回腰間,一隻手撥開擋在麵前的一名感染者,抬腳朝著齊雪她們所在的建築物走去。
被夏石雨粗魯的撥開的那名感染者先是憤怒的回頭嘶吼了一聲,在感受到前者身上的“母體”氣息之後頓時啞了火,甚至還自覺的朝著更遠的位置挪了挪。
走到建築物前,夏石雨想了想,覺得應該先把車開過來,再讓齊雪她們出來,否則太過危險。於是他又轉身打算去開那輛被停在路邊的車。
而躲在建築物的三層一處無人的民居裏的齊雪兩人此刻則是麵色頗為古怪。
“你是說……石雨他現在是……類似於感染者的母體一樣的存在?”
王革命緊鎖著眉頭,壓低聲音,用不可置信的語氣問道。
齊雪輕輕地點頭,然後語氣帶著一些懇求的說道:“王先生,我們隱瞞了這麼大的事確實是我們的不對……我承認我們兩個之前對您有些偏見,但還能不能麻煩您暫時幫我們保密?”
王革命垂下眼簾,沉吟起來。
他也明白正是夏石雨那母體特性讓他們這個計劃得以成功——別的不說,光是在數百名感染者麵前布置遙控炸彈的事,如果沒有夏石雨都不可能實現——可以說,夏石雨是救了他們一命,是他們的救命恩人。
但總歸是一碼歸一碼,要說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不可能完全保密下去。更何況,如果是其他事也好說,一旦涉及生化方麵,那就不是夏石雨一個人的事了。
半晌,他隻能點點頭,如此承諾道:“在這次任務結束前我會幫你們保密,但回國之後,我會向劉守國劉將軍報告這件事,沒問題吧?”
齊雪想了想,點了點頭,這也是目前唯一也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了。
就在二人想要聯絡夏石雨的時候,一聲隱隱約約的尖嘯從真菌怪物逃走的方向傳了過來。
夏石雨也聽見了這個聲音。他立刻停下了手上打開車門的動作,重新拔出武器,警惕的看著那個方向。
很快,一個熟悉的影子重新出現在了街角——正是那個剛剛逃走的真菌怪物!
僅僅幾分鍾的時間,真菌怪物似乎已經完成了一次進食,在之前和夏石雨短暫交戰中留下的傷口已經愈合,甚至又生出了幾條觸手。
這怪物怎麼又回來了?
這麼快就來複仇?
不對啊,這怪物雖然沒有什麼太高的智力,但野獸一樣的趨利避害的思想還是有的,剛剛受到重創,不應該這麼魯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