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剩下半管藥劑,忍不住歎了口氣。
沒那個時間吸收了,第一執行者被他殺死的事情很快就會被老一那邊的人知道,到時候肯定會變本加厲的來追捕自己。而他雖然看起輕鬆的應付了這些人,實際上因為體內的衝突,也耗費了不少體力。要是對麵再弄出一隻向之前那樣的蜘蛛,他就隻能逃跑了。
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政府軍殘餘人士躲藏的那間商鋪,李璀延搖了搖頭,放棄了和政府方麵聯絡的想法。
政府本來就對他們搞出這麼一出暴亂感到十分不滿了。要不是教派在這個臨時政府裏安插的官員足夠多而且影響力足夠大,單單這一件事就足以讓政府和他們決裂。
人家政府又不管你方舟教派到底分成幾派,幹了些啥。這麼多日子以來都是李璀延這邊的人和政府在接觸,政府自然以為教派內部很是團結一致——這也是教派一貫向外界所維持的假象。
這種關頭要是讓政府知道他們好不容易湊出來用來護送自己的一個連隊幾乎被全殲了,還能指望他們幫自己?不把自己賣了就算好的了!
李璀延半抬起頭,看見幾條街道外的遠處有規律地升上幾束各色的煙花,皺起了眉頭。
那是教派裏用來報信的信號煙花,通過不同的發射規律和顏色來傳遞一些複雜的情報。雖然說首爾重建已經進行了將近半年,但有些地方的通訊信號還是處於報廢的狀態,在這種情況下,教派的人想要迅速聯絡也隻能靠這種方式了。
而在這則情報裏,說的是去追殺一隊大使的三號小隊任務失敗了,連帶過去的幾個真菌生化怪物都失控了一個。目前這個在城市裏到處亂竄的真菌怪物引起了很大的混亂,發信者在請求執行者高誌樂下一步的指示。
煙花情報的尾部,還跟著一串無法解讀的煙花,恐怕這是高誌樂和他手下約定的暗號之類的東西。
隻是這個發信者恐怕想不到,自己的頂頭上司居然已經死了。
李璀延的身上也攜帶著一些這樣的信號煙花。雖然不像特定的發信人員那樣種類豐富,儲備齊全,但傳遞一些簡單的信號還是可以做到的。
在信號發出去半晌沒有得到回複之後,那名發信人又重複詢問了一遍。
與發信源相隔不遠的另一處很快升起了回應煙花,是一隊趕來支援的教徒在回複他們。
這束回應用的煙花列最後,也跟著同樣的一排無規律的煙花,除了幾個細節不一樣——那大概是用來表示身份的部分——其他和之前的信號完全一樣。
李璀延眼珠稍稍轉動,一個不錯的主意在腦海中形成。
他先是左右感受了一下,發現四周原本的那些教徒都已經趁他不注意跑掉了——這正好讓他可以正大光明的發信號。
又謹慎地觀察了幾枚不同的信號煙花,李璀延大概掌握了結尾處那串暗號的編碼規律。
然後,他一邊想著自己要說的話,一邊從衣服中取出了自己的煙花,拉開了引信。
咻!
咻咻!
咻!
不同的煙花飛射而出,在天空中構成了一片規律的“文字”:任務暫停,全力消滅失控生物。
這條命令看似突兀,實際上倒也不算太過離奇。畢竟教派一直將自己研製生化武器的事隱藏的嚴嚴實實的,所以本來就有著這種優先處理失控生物的規定。
果不其然,在短暫的沉默之後,城市的四處都發來表示明白的信號。
而他,李璀延,就要趁這個時候,盡可能的回到屬於自己這邊勢力掌控的範圍內。
丟下用完的煙花,李璀延一邊朝著城外趕去,一邊在心裏憤憤地想著第一代行者——也就是他口中的“老一”的樣子。
老子不發發威,你還當我好欺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