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的,夏石雨是第一次來到這個地下基地。而且顯而易見的是,他不可能認識或者知道這個基地裏的什麼人,或是什麼東西。
也就是說,他作為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類的那一部分,是不可能突然產生這種奇怪的感覺。
換句話說,能夠讓他產生這種仿佛發自靈魂一般的悸動的感覺的,隻可能是他不屬於普通人類的那一部分——他作為生化人的那一部分。
說來也有趣,如果不是那個雨夜的那劑強化藥劑,夏石雨不可能擁有現在這種超人的力氣,也不可能能如此特立獨行的獨自行動——你瞧瞧這幾天他幹的事,哪件像是一個“小心”“謹慎”的調查人員幹的事?
他給人的感覺倒更像是一個在前線作戰的戰士一樣。
但那個奇怪的人為什麼會給自己注射這麼一劑對於他們來說有害無益的強化藥劑?單純是因為好玩?還是有更深層的原因?
之前夏石雨隻是把那個人當做是方舟教派派來的一個普通的刺客,但隨著他和方舟教派幾次短暫而激烈的交手之後,他逐漸意識到這種強化藥劑對於一個組織的重要性——別的不說,他現在還感覺自己的身體每時每刻都在加強,然而即便是強化效果還沒有完全體現出來的現在,他也能輕鬆的對付那些方舟教派的普通教徒,甚至是強化程度更高的一些幹部。
能拿著這種藥劑的人,怎麼可能隻是一個普通的教徒?
不過夏石雨這人有個優點,那就是想不明白的事情就暫時放在一邊不去想他。所以他並不因這個疑問而感到困惑。
屏息凝神,夏石雨仔細分辨了一下這種發自內心的奇怪的感覺,發現那似乎是一種……指令信號之類的東西。
不過和一般的那種從別人口中說出的“到哪,做什麼”的指令不同,這種信號更像是一種激發信號,接收到這種信號的個體會自己產生一種“到哪,做什麼”的想法。
夏石雨對此感知並不明顯,或許是因為他和方舟教派製造出來的純粹的生化武器不完全一樣。他能夠感受到這種信號,也朦朦朧朧的感受到了自己產生的那種相應的想法,但這種想法究竟是要自己去幹什麼卻是無法辨別清楚。
但對於這種信號的用處,他卻大概有個猜測。
之前和操控著那個白色怪物的教派人員作戰的時候,他就發現對方使用了一種奇怪的哨子,似乎對方可以通過這個哨子來操控那個白色怪物。那麼這個信號,大概也是有著差不多作用吧?
夏石雨把自己的發現以及想要過去一探究竟的想法告訴了齊雪和王革命,王革命在短暫的斟酌之後,同意了他的想法。
“小心點,而且別忘了我們來這是為了找他們做生化實驗的證據的。至於你提到的這種信號的發信源,能找到當然更好,找不到的話也不用在意,主要還是去找那些實驗設備,懂嗎?”王革命在通訊的結尾如是說道。
夏石雨苦笑著回答道:“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朝著左邊的通道進發,夏石雨一邊前行,一邊觀察著四周的環境。
不知為何,到目前為止,他都沒有在這個地下基地裏見到一個人——甚至一個其他的生命都沒有見到。輕輕的腳步聲在空曠的走廊上分外刺耳,回聲不斷的擴散,造成一種聲音十分大的錯覺,所以每走一步,夏石雨都要提心吊膽好一會,才敢往下繼續走。
而由於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東西可以注意,夏石雨就隻能盯著牆壁兩旁的宗教壁畫看。然而這麼一看,他就看出來一些端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