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預定好的包廂,周老和楊一眼二人正坐在沙發上泡功夫茶,在唐豆的引介下,常威急忙一臉誠惶誠恐的向二老請安。
周老笑著跟常威握了握手,說道:“聽說你花了三千多萬過手了一個物件,是什麼物件?拿出來讓老頭子開開眼吧。”
常威笑著說道:“是一幅字畫,看東西先不著急,周老楊老,咱們還是先吃點東西吧。”
周老笑著擺了擺手:“吃東西先不著急,你大老遠的從金陵趕過來,這一顆心恐怕還懸著呢,先坐下喝杯茶順順氣,咱們還是先把物件看了以後再說。”
楊一眼在一旁笑著說道:“老周,既然這小子的朋友拿來的是字畫,一會兒你可不要難為我這個老瞎子。”
當著外人的麵,楊一眼和周老之間連稱呼都客氣了許多,不再是老東西老家夥的叫著了。
周老嗬嗬的笑了起來。
常威為難的看了唐豆一眼,這剛一見麵周老就要先看物件,怎麼的也應該吃飽喝足讓他略表一番心意以後再說吧。
唐豆笑著衝著常威點了點頭:“聽我師父的吧。”
常威應了一聲,把手中拎著的長皮箱放在了一旁的一把椅子上,打開皮箱,從裏麵小心翼翼的捧出了一個書畫匣。
見到那個書畫匣,唐豆的嘴角情不自禁的抽搐了起來。
我日呦,不會是這麼巧吧,這不是今天早晨葛長貴從自己手中剛剛拿走的那幅蘇東坡的《戲子由》麼。
周老召喚包廂裏的服務員將茶幾清理了出來,常威將那個書畫匣放在了茶幾之上。
看到那個書畫匣的形製,周老的眼前就是一亮,嗬嗬一笑,伸手拉住了楊一眼的大手,把他的手按在了那個書畫匣上,笑道:“老楊,這個書畫匣有點意思,你先看看。”
“嗬嗬,你這是憋著壞讓我出醜呀。”楊一眼笑著回應周老,卻是也把那個書畫匣抱了起來,掂了一下分量,放在了自己的膝蓋上,用手慢慢的摸索了一遍,笑道:“通體用紫檀木做這麼大的一個書畫匣,確實是也夠奢侈的。看著包角和搭扣的形製,還有匣麵上鏤刻的人物筆意,這個書畫匣應該是明代早期中期的產物。好物件,這個匣子恐怕就得價值幾十萬,希望別是金玉其外。”
在古玩行中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例子數不勝數,一個精致的包裝可以把一坨屎當成稀世珍寶賣出去也是有可能的,這就是包裝給人先入為主起到的鋪墊作用。
楊一眼笑著將書畫匣放回到茶幾上,根本就沒打算書畫匣將裏麵的字畫拿出來摸一下,他如此說,隻是為了要提醒一下周老看字畫的時候要慎重。
周老笑著拍了拍楊一眼的大腿,笑不可支的說道:“老楊,原來你也有打眼的時候,你給這個匣子估價估低啦,這個匣子可是金星紫檀製作的。”
楊一眼眉梢挑了挑:“老東……周……,哼哼,我本來打算那塊玉璧玩兩天就還給你的,這一回,你就等我盤好了以後再說吧,哼。”
目不能視,哪兒分辨的出金星紫檀和紫檀的區別?能夠僅憑雙手觸摸就把這個書畫匣斷到這種程度已經是駭人聽聞了,這個老東西這不是故意揭短麼。
周老哈哈的笑了起來:“我還不知道你?那塊玉璧我既然拿給你看,就早就做好了遇到土匪的心理準備。”
常威拘謹的望著周老和楊一眼鬥嘴,哪裏敢貿然插話。
唐豆苦笑著看了常威一眼,心想這還真是造化弄人呀,自己精心製造的這件蘇東坡的真跡,沒想到隻在外麵轉了一天的時間就又重新擺到了自己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