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恭敬懼怕的目光中,唐豆走進了卞和富麗堂皇的玉山侯府。
卞和吩咐下去,侍女流水般的送上來各色瓜果擺放到唐豆麵前的幾案上,而卞和和他身後的男男女女則肅手站立在唐豆麵前,那架勢真跟在廟裏拜菩薩一般,搞得唐豆哭笑不得。
唐豆衝著卞和說道:“卞老丈,你先讓旁人退下吧,我跟你有幾句話要說。”
卞和哪敢不依,揮手令家人奴仆全部退下。
唐豆請卞和坐下,卞和戰戰兢兢哪敢就坐,唐豆露出不悅的表情,卞和這才敢跪坐在唐豆麵前。
唐豆也不兜圈子,直接衝著卞和問道:“卞老丈,你侯府中可有識得金文的?”
唐豆知道,周昭王姬瑕繼位時是公元前995年,他得到的那座開國之鼎必定是同年鑄造,從周昭王繼位距離卞和此時所處的公元前741年也不過是二百五十多年的時間,漢文字剛剛從金文演化為大篆,想要從這個時代找一個認識金文的人應該是不難。
卞和聽到唐豆此問,急忙開口說道:“老奴不才,倒是認識幾個金文,不知唐仙有何吩咐。”
唐豆大喜,如果這卞和就認識金文,那可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唐豆從懷裏掏出來自己從四足方鼎上拓印的那些拓片的複印件,伸手遞給卞和:“如此有勞卞老丈幫我看看這上麵的文字你可全都認識?”
卞和恭敬的從唐豆手中接過那幾張A4打印紙,觸手之下吃了一驚,惶恐的望著唐豆問道:“唐仙,此物非錦非帛,卻又能記載文字,難道是上界的寶物?”
唐豆咧嘴一笑:“這叫紙張,確實不是你們這一界所有,好了,你幫我看一下吧。”
“是”,卞和恭敬的跪伏在地,從頭到尾仔仔細細的辨認那些銘文,驚異道:“唐仙拿的這是周昭王姬瑕繼位之時所鑄之鼎上的銘文。”
見到卞和果然認識,唐豆嗬嗬笑著從懷裏掏出《金文編》遞給卞和,說道:“有勞卞老丈將那些銘文逐字注解一番,這裏還有一些金字,老丈可不用去管後麵那些注解,你按照時下的意思注解即可,將注解之後的金文打亂順序超摹在書簡上即可,如果你知道還有什麼金字是此書中所漏下的,亦可增補在書簡上麵。”
卞和誠惶誠恐接過那本《金文編》,衝著唐豆說道:“老奴馬上親自抄摹,唐仙且在府中歇息一晚,明日一早即可完成。”
唐豆笑笑:“由此有勞老丈了,歇息就不必了,明日一早我前來就是。”
又說了幾句話,唐豆噔的一下穿越回空中別墅。
卞和幫了自己這麼一個忙,唐豆總要有所表示,他在小超市中踅摸了一圈,找出來一套唐代的玉壺玉杯放入一個木匣內,調整好時間軸噔的一下又穿越回了卞和的玉山侯府中,這裏的時間已經是次日的上午。
見到唐豆噔的一下子出現,早已等候在大廳之中的卞和嚇了一跳,急忙拜倒施禮。
唐豆一笑扶起卞和,不用唐豆詢問道,卞和已經指著一旁幾案上的十幾個竹簡衝著唐豆說道:“唐仙,您所要的東西老奴已經為你準備好了,您看一下是否可用?”
唐豆打開竹簡,逐字差看了一番,甚是滿意,嗬嗬一笑謝過,將那套玉壺玉杯贈送給卞和。
卞和本就是玉癡,見到如此精細的玉壺玉杯哪裏敢受,他偽作不高興的樣子,卞和這才勉為其難收下。
唐豆包裹好那套竹簡,又穿越到華佗那裏,請他找人重新抄摹了一份,不過這一次卻是要求抄摹在竹牘上。
竹簡較為輕巧,保存年限一般在千年左右,少有超過一千五百年的。竹牘則厚重了許多,壽命也比竹簡多出了許多,迄今為止我國出土的最早的竹牘也不過是秦代的而已。
唐豆自然不敢將卞和抄摹的這些竹簡直接拿到幾位老爺子麵前,那不合情理。
春秋時期的竹簡如果在現代出土必定是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至於漢代的竹簡麼,那還相對好說一些。
唐豆調整好時間軸,從華佗那兒拿回了重新抄摹過的竹牘,往返遠古做了一番舊,再拿回來時的竹牘已經變得殘缺不全,綁縛著竹牘的麻繩早已腐朽,竹牘也已經散落成了一千餘片,有一些竹質不夠細密的竹牘也已經腐朽,甚至連原本抄摹其上的金文也殘缺了一些。
這也似乎唐豆一時口快,非得跟三位老爺子說是收到了漢代的《金文全編》,他如果再往後說幾百年的話,那麼這些編譯好的金文就不會有什麼缺失了。
這算是一點小小的遺憾吧,不過唐豆知道,就算如此,三位老爺子見到這套竹牘也必定會是欣喜若狂。
貌似唐豆在古代又用去了幾天的時間,其實對他來說從始至終也不過才用了兩個多小時而已,而且大部分時間還是在老爸老媽那兒用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