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年輕人的幫助下,唐豆終於奮力爬上了更高一層的樹枝,洪水從腳下奔湧而過,暫時算是安全了。
唐豆和那個年輕人順著樹枝爬到大樹的主幹,分別找了一個粗大的樹杈坐了下來,唐豆虛脫一般把自己放平躺在樹杈上,無力的衝著救他的那個青年人說道:“多謝兄弟救命之恩。”
直到這時,唐豆才有心打量那個年輕人,隻見那個年輕人一頭過肩長發,也已經被洪水打透,濕漉漉的貼在身上的麻衣上。
年輕人看上去年齡不大,似乎比唐豆還要小兩三歲的樣子,長得濃眉大眼,相貌方方正正,令人一見就心生好感。
此刻年輕人正凝望著從四周奔湧而過的洪水,眉宇間似乎透著無盡的憂慮。
聽到唐豆道謝,那個年輕人轉頭望向唐豆,此時的唐豆赤著上身,全身上下隻剩下了一條迷彩作戰服的褲子,上身的衣服和防彈背心包括腳上的陸戰靴都已經丟在了水中,樣子顯得很是狼狽。
那個年輕人有些奇怪的盯著唐豆的褲子看了一會兒,抬起頭衝著唐豆點了點頭,開口問道:“你是何方人氏?”
年輕人說話時的語音雖然有些奇怪,但是唐豆卻也能聽得懂。
唐豆這還是第一次接觸公元前2300年的人類,心中不免有些興奮,甚至連身處險境也不顧了。
唐豆從樹杈上坐起來,望著年輕人說道:“我是金陵人,敢問兄台尊姓大名?”
“金陵?”年輕人皺了皺眉,望著唐豆問道:“金陵是何處?”
唐豆拍了一下腦袋,暗罵自己笨得夠可以的,這裏是公元前2300年,現在還根本沒有金陵這個地名,這個年輕人要是知道金陵那才是出鬼了。
唐豆苦笑道:“總之是很遠很遠的地方,你應該不會知道的。”
年輕人恍然,點了點頭說道:“這附近百日路程之內的地方我都到過,卻是從未聽聞過金陵這個地方。看你說話方式古怪,應該是從我沒到過的地方來的,你為何來此?”
百日路程?
唐豆眉梢挑了一下,看來如今對裏程的計算還沒有一個準確的標準,隻能以日來計算,不過這日是以人的腳程來計算的?還是以馬的腳程來計算的?無論是以什麼標準計算的,腳程有快慢,步子有大小,這裏麵的差距可實在太大了。
唐豆也不知道這年代的禮節是什麼,他挪動著屁股蹭到那個年輕人身邊,衝著那個年輕人伸出了手:“你好,我叫唐豆,不知道這位兄弟怎麼稱呼?”
那個年輕人奇怪的盯著唐豆伸過來的手,猶豫了一下,很別扭的跟唐豆的手握在了一起,開口說道:“我姓姒(si)名禹。”
唐豆握著姒禹的手搖了一下:“姒禹兄弟,多謝你剛才的救命之恩,剛才要不是你伸手拉了我一把……”
唐豆突然身體一晃,差點從樹杈上掉到水裏去,他拉著姒禹吃驚的喊了起來:“姒禹?姒禹!你姓姒名禹?!!!”
姒禹不解的點了點頭,望著唐豆問道:“是,怎麼了?”
唐豆使勁的搖晃著姒禹的手,一臉的振奮:“你是黃帝軒轅氏的玄孫?顓頊的孫子?你父親是崇伯鯀(gun)?你母親是脩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