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雲見到司馬興男進來,急忙一瘸一拐的走到司馬興男麵前參見。
見禮過後,桓雲轉身對著桓溫說道:“大哥,我此次回來,乃是主動向唐皇請纓,回來勸說你出兵江北的。”
“出兵豈是兒戲,沒有上諭妄動兵馬,那是謀反的罪名。”桓溫瞪著桓雲回道,其實這話有一半是說給司馬興男聽的。
司馬興男哼了一聲,不屑的說道:“出兵興漢,誰敢給你加上謀反的罪名?”
桓溫頭疼的望著司馬興男說道:“公主此言差矣,如果唐皇沒有自立為王,我出兵助他乃是大義,就算是皇上責怪下來也有說辭。可是如今唐皇已經另立朝廷,我若是出兵江北必遭人猜忌。”
“猜忌又能如何?大不了就舍了這安南將軍,跟隨唐皇在江北抗擊胡狗,誰又能奈你何?”司馬興男淩然說道。
桓溫頭疼欲裂,這話就算出自司馬興男之口,也已經是大逆不道之罪,他是萬萬不敢接話的。
桓溫頭疼的望向桓雲。
桓雲望著桓溫說道:“有所謂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如今胡狗興二十五萬軍征討唐皇,如果要等到上諭下來,那一切都晚了。大哥,如今出兵江北正是時機,石遵抽調大軍進攻長安,如果你此時帶兵前往長安為唐皇助戰,必定可以一戰成名,為漢人收複中原立下汗馬功勞,這可是名垂青史的大事,大哥,你可千萬不能猶豫呀。”
桓雲深知桓溫功利心甚重,他不以什麼民族大義來勸說桓溫出兵助陣,而是動之以名利相誘惑。
其實說起來桓家兄弟都是功利場中人,桓雲帶領三兄弟渡江響應《殺胡令》,胸中確有一番抱負,可是卻也有搏一場名利之心,不然桓雲也就不會處處跟謝安相比較了。
桓溫眯著眼睛望著桓雲問道:“是唐皇叫你回來求我出兵的?”
“求你?”桓雲望著桓溫,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唐皇會求你?大哥,你還真是高估了自己。唐皇乃是上界仙人,一個法術過去,轟塌了半個長安,唐皇會求你?大哥,這個機會是我為你爭取來的,我看唐皇和謝安他們談笑風生的樣子,恐怕他們已經有了破敵良策。”
“一個法術過去轟塌了半個長安城?你親眼得見?”
“我當然是親眼得見,如今長安城中那個天坑還在那裏,坑深十丈,方圓十裏寸草不生。”
“噝”,桓溫盯著桓雲倒吸了一口冷氣。
桓雲衝著桓溫鄭重的點了點頭,以示自己並無虛言。
桓溫眉頭深鎖,在書房中來回踱了起來。
他跟唐豆有過接觸,對於外界傳說的唐皇乃是上界仙人下凡自是不信。不過他知道桓雲雖然為人桀驁,卻從來不會說謊,尤其是對他說謊。
如果唐皇真的可以轟塌半個長安城,甭管他是不是天上神仙,他必定有著人所不及的本事,如果現在追隨他,恐怕真的會有一番作為。
“駙馬,出兵吧,就算是為了江北那些受苦受難的姐妹同胞,你也該揮兵北伐,征討胡狗。”司馬興男在一旁溫言勸導。
桓雲望著桓溫,沉聲說道:“大哥,事不宜遲。”
桓溫站住腳步,目光從司馬興男和桓雲臉上掃過,又定在桓雲臉上片刻,與桓雲對視了半天,微微蹙著眉衝著司馬興男說道:“公主,二弟剛剛從江北回來,一路奔波,恐怕還沒有吃東西,你去吩咐廚下給二弟準備一些酒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