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十五天前,薩林斯王國首都馬爾洛特的宮殿裏,所有人正屏息靜待。
“真是荒謬啊!”拜倫國王往身旁的酒杯桌上伸手抓去,但是沒有抓到銀質的酒杯,反而抓起了一串新鮮的綠葡萄。
埃文稍等片刻後抬頭發現國王正手抓著那串葡萄不知道該放下還是扔走。
“你竟然還有臉抬頭!”國王拜倫·費雷密茲瞄準了埃文的臉就是一甩,綠葡萄正正地打在了正規軍副統領的眼睛和鼻子上。
坐在身旁的王後蘿絲曼德趕緊上前拉著國王的手臂,免得下一步的失態。
“走開,我說了!女人不得議政!”國王甩開了看似羸弱的她,但是王後一下子就站住了,完全不像是深宮女人的身手。
埃文雖然被國王的怒火正麵侵襲,但是他的眼神如同平靜的湖水般,沒有泛起一絲漣漪,單膝跪下的姿勢則是所有老兵中最端正的。
其他王公大臣都沒有在場,因為深夜的急事,也就隻有像埃文這樣手裏拿著兵權的家夥能夠單獨進入王宮。
一直坐在旁邊沒有發話的王國二王子安索·費雷密茲用他一貫擁有的謹慎語氣向跪著的人發問:“如果被公國發現我們沒有保護好克裏斯汀小姐的話,”他把身上的披風往胸前拉近了一些,“該會比我們更著急吧?”
“安索王子言之有理,不過我相信在我侄子的監護下,公爵最疼愛的女兒不會出現意外的。”埃文還是高估了菲德的責任心,一個連國家、親人都不一定擺在心裏的男人,怎麼會在意一個其他國家的女人。
安索把自己的身體坐的更端正一些,在一些仆從的眼中,這時候的二王子和王宮的恢宏莊嚴融為了一體,他才是這裏的主人。而和他作對比的當然是拜倫國王了。右手擁抱著蘿絲曼德王後——三位王子的後媽,左手吃力地撐著自己的腰部,那碩大的肚腩把金銀燦燦的衣裳頂出了皺痕,還有那王冠也掩蓋不住的幹燥頭發。
“如果說克裏斯汀小姐的性命如同一座城池般重要...”埃文剛說了一句就被拜倫揮手打斷。
拜倫·費雷密茲:“還有我的小兒子沃爾特的性命!”
“沒錯,還在德拉曼公國學習的小王子,假如他的性命比得上馬爾洛特的話,”埃文了解到接下來說的話最為關鍵,所以他特意停頓了一下,又清了清喉嚨,“那菲德可能帶回來的東西能夠比得上整個公國,不!甚至是整個王國!”
拜倫和安索都被埃文的話吸引了過去,隻有那王後自顧自地把地上的葡萄串慢慢拿了起來,又輕輕地放回了果盤上。
安索收回了關注的神情,把自己的臉往側旁轉了過去一點說:“統領大人是指那些所謂的‘生命兵器’?”
拜倫從梯級處來回走了幾步,還是決定把自己厚重得無處安放的大屁股放回國王的金椅子上。埃文隻是靜靜地看著自己的國王,而對王子的提問絲毫不做理睬。
“你們先退下吧,”安索王子揮手吩咐那些仆人都離開的大殿,而他對蘿絲曼德說:“母後大人...”
蘿絲曼德起身向拜倫國王深深鞠了一躬,然後也抬起腳,往外退去。
馬爾洛特的夜晚特有的寧靜滲透進了議事的大殿上,伴隨著的還有城外黑白河河邊茂盛植物的清香味道。
“那些傳說的東西不說也罷,這樣就讓我的兒子和未來的王妃冒險真的值得嗎?”拜倫·費雷密茲問到。
“根據我的情報,月盾傭兵團的現任團長一直在尋找他們的前任團長羅素,也就是傳聞擁有月盾的人,”埃文了解自己的國王,如果沒有聞到確切的香味,拜倫是不會被輕易勾起食欲的。
“那是找到沒找到?那在不在羅素手上?那盾牌真是那麼神奇?”拜倫一連串問了幾個問題,而埃文也立即回答了。
“羅素已經被發現了蹤跡,而且不單是他的月盾,還有另外的‘生命兵器’的線索在他身上。”
“兒臣隻想知道一個問題,如果那些‘生命武器’真的像傳聞中那麼厲害,那為什麼他們要躲在某處而不用來攻城略地呢?”安索顯然對那些“生命兵器”有不少了解,所以對關於羅素的事情一概不問。
埃文想了想後說:“附魔兵器和‘生命兵器’最大的不同是,後者附上去的是人的生命,而且持有兵器的人和被奉獻生命的人一定是互為‘共鳴者’才能發揮兵器的力量。”
“‘共鳴者’?統領閣下真是越講越玄乎了,在我的眼裏,附魔兵器不過是故弄玄虛,打鐵佬的小把戲。如果沒有確實的證據,我不認為值得冒這個險。”安索毫不猶豫地否決了埃文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