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沙德馬上把手抽回,他甚至用手握住了腰間騎士劍的劍柄,警惕地盯著“尖爪”看。連身在菲德身後的馬庫斯也稍稍挪開了一下腳步,不敢太靠近“尖爪”。
菲德注意到團長薩特南還是露出溫和的神情,並沒有因為“尖爪”的失禮舉動而有所顧忌,他反而親自從文件堆裏拿出了一份新的協議,親手遞給了“尖爪”。這一次,撕裂傭兵團的團長也沒有當麵弄爛對方給自己的協議,隻是讓自己的部下拿著。
“團長閣下,您要的人需要經過教會的審判才能夠決定是把他無罪釋放還是處刑,”薩特南恭恭敬敬地對“尖爪”說到,“恐怕現在還不是把他交給您的合適時刻。”
“哼,你們教會的處事作風我早就知道了,反正你們要是不把他交給我,我就會讓人不分晝夜守著那幾間教堂,”撕裂傭兵團的團長眼裏冒火,用另一隻爪子把穿透的協議扯落在地上,“協議可以簽,不過那個人的命,一定要給我留著。”
“如果貴團殺害了一個無辜無罪的人,那麼可是要承擔起教會的審判的。”薩特南不動聲色地回應到。
“噢?殺掉我女兒的人竟然說是無辜?!”“尖爪”站了起來,用自己的鋼爪一下把本來坐著的椅子提起,然後再甩到半空中,用鋼爪猛地把它分割成兩半。那椅子的一半往菲德的方向飛去,薩特南馬上用自己身上的鎧甲幫菲德擋下;而另一半則被拉沙德剛拔出的騎士劍砍倒在一旁。
看到怒氣衝衝的“尖爪”,本來在發呆的珂絲也被嚇了一跳,她剛才還以為那椅子要往自己身上飛過來,還好格瑞夫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前,連一些木屑都沒有碰到她。隻不過她想起了馬庫斯在傭兵之屋前對“尖爪”的描述,讓她又起了滿身雞皮疙瘩。
薩特南走回自己的位置上,他沒有繼續回應對方,隻是讓拉沙德多拿一張椅子給對方。
其他兩個傭兵團的團長都靜靜地看著“尖爪”在那宣泄憤怒,他們都沒有說什麼,相反站在了菲德身後的格瑞夫向對方問到,“你的女兒被人殺害?按理說應該一命償一命吧!”
眾人都看向了格瑞夫,而那個“尖爪”好像遇到了知己一樣,馬上說道:“當然應該償命!可是那個殺害我女兒的人是教會騎士團的騎士長,哼哼!”
又是教會騎士團的騎士長啊,先前的萊利和基羅,還有現在這個,看來這些騎士長也是仗勢欺人的家夥。菲德想起了之前那兩個人,難道就是他們其中一個殺掉“尖爪”的女兒的?
薩特南連忙對格瑞夫說:“這位是馬鈴薯傭兵團的中隊長吧?請問...”
“格瑞夫。”
“格瑞夫隊長你有所不知,這件案件已經交由教會審理,究竟是自殺還是他殺,結果還沒有得出,我們不應該就這麼簡單下結論。”
“自殺?哼哼,真是臉皮夠厚的,”“尖爪”冷笑到,“雖然我知道我自己殺人無數,我的兒女肯定會遭到報應的,沒想到你們竟然說她是自殺?別以為其他人不知道,就當我也不知道你們教會那私底下的勾當,我可清楚的很,哼哼!”
菲德注意到撕裂傭兵團的團長並不是那種冷酷無情的人,當初他聽到馬庫斯對“尖爪”的描述後,心裏麵就出現了一個戰場惡魔撕裂者的形象,以撕裂對方的身體為樂,現在看上去隻不過一個普通人,起碼對自己的孩子還是很看重的。
不過“尖爪”接下來的話馬上給菲德“打了一巴掌”。
“要殺也是我自己殺,我還沒試過撕開自己女兒的身體呢,嘿嘿!!”“尖爪”這句話一出口,珂絲就忍不住捂住了嘴巴,她一直被韋伯斯特大公寵愛著,連打她都不舍得,又怎麼能夠接受一個父親用鋼爪子撕裂自己的女兒?
馬庫斯和格瑞夫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剛才還是正義凜然的父親,現在說出的話簡直和惡魔無異。
薩特南皺了皺眉毛,他讓一直警惕著“尖爪”的拉沙德往自己身邊站了回來,“今天是關於加入教會聯盟的議會,那件案件我們就不在這裏處理了,我們還是趕緊商量正事比較妥當。”
“尖爪”隻是冷冷地“哼”了一聲,便往營帳外走去,撕裂傭兵團的其他成員都跟隨著他們的團長離開,隻有那個收下了協議的部下站在薩特南的麵前,“我們團長會親自與大主教商量加入聯盟的事情,像閣下這種級別的人就不要再給我們團長什麼邀請了,懂沒?”這個人說完後便把那份協議當著眾人的麵前撕掉,然後灑在地上再往外走去。這次就連脾氣很好的薩特南也忍不住露出了殺意的目光,可是盡管如此,他也隻是坐在那裏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