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發將軍吉列爾莫已經注意到在河的下遊出現了教會聯盟的聯合部隊,還有自己手下的另外一萬王國步兵,他也開始下令繼續往東奧古那帝國的核心中軍方向進發。那些躲得遠遠的東奧古那帝國騎兵都駐足不前,就站在離王國步兵上千米外的地方看著,也不打算繞到步兵方陣的後方進行攻擊。
“隊長,我們這樣真的好嗎?感覺在那些步兵方陣的尾部夾擊他們或許可以取得不錯的效果。”帝國騎兵小隊長提議到。
“哼,你沒看到那些薩林斯匪盜的走動姿勢嗎?你以為那是方陣的尾部,其實這個長方型的步兵方陣頭就是尾巴,尾巴就是頭部,你無論從哪個方向靠近攻擊都會像剛才那樣,都被他們吞噬消耗掉的。”騎兵隊長執意在遠處觀望,他身邊很多騎兵都同意他的做法。
隻不過東奧古那帝國的士兵沒有主動出擊,就不代表教會聯盟這一邊的人也不主動向前。河岸上下遊的士兵已經越來越靠近東奧古那帝國的中軍,而副團長拉沙德所指揮的教會武裝也已經把那些渡河成功的帝國軍消滅殆盡,紛紛站在了河的對岸,與對麵的帝國士兵對峙和使用弓弩射擊。
帝國的士兵大部分都拿著鋼盾,雖然盾牌的麵積不算大,但是擋下教會聯盟投擲過來的武器與射出的箭支還是沒問題的。反倒是教會聯盟的士兵和撕裂傭兵團的傭兵並沒有厚實的防具,在這樣隔河互相使用遠程攻擊的戰鬥下,漸漸落於下風。
“尖爪”第一時間就讓自己的部下先離開火線,後退到安全區域,而他也碰到了正往這邊前來的菲德,“喂,你這個首席團長怎麼一直看不到你!”
菲德回答道:“我也是。”
“尖爪”沒空和對方聊天,他把鋼爪上沾滿的血液往地上一甩,便帶著自己那接近一千人的傭兵往能夠繞過河流的方向走去,把正麵的河岸戰場留給了教會聯盟的武裝士兵。
這時各處的叫罵聲、指揮聲、怒吼聲四起,震耳欲聾的呼喊聲讓菲德意識到東奧古那帝國分成兩翼的士兵已經與從上下遊方向攻過去的士兵交上了手。霎時間天昏地暗,最前方的士兵們扭打廝殺在一起,他們的兵器被打掉後便索性用手指去挖敵人的眼珠和舌頭;他們的兵器插到敵人的身體後拿不出來,便索性把兵器直接貫穿對方的身體,和內髒一起扯出來。
還有一些士兵被擊倒在地,他們仍然會用自己手上沒有丟失的兵器往敵人的下體刺去,一大灘血跡灑在了他們的臉上。殘酷的廝殺讓河水開始變得深紅,而那些被擠到河裏的士兵也在河水裏互相揮砍、撕扯,沒有一個士兵敢轉身逃跑。
騎兵中隊長阿維縱馬在外圍偵查,他看到鋼鐵的互相碰撞把肉體都碾壓磨碎,那些本來陣型分明的薩林斯王國步兵也不能幸免。他們在帝國士兵勇猛的衝擊下,早就失去了方陣的一體性,變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近身肉搏。吉列爾莫所帶來的三萬王國步兵方陣稍微好一點,他們把陣型想左右兩側擴散,變成了一個橫向的長方形步兵方陣,向帝國的士兵壓過去。但即便如此,麵對弩炮車的攻擊時,這些拿著厚盾的步兵還是沒有辦法阻擋住一條條彈射過來的弩炮。盾牌在接觸到弩炮的時候瞬間就爆裂開來,連拿著盾牌的士兵也被打爆了內髒和頭顱,變成一灘碎肉掉在地上。
也因為白發將軍吉列爾莫的薩林斯步兵陣型嚴謹規則,給了東奧古那帝國的攻城投石器機會。這些大型的攻城兵器本來並不能精準命中敵人,所以一般隻用來攻擊城牆之用。但是方陣的井然有序卻在這時變成了弱點,被投石機輕而易舉地瞄準並成為了巨大木頭、石塊的目標。那些大石塊與木條從天而降,笨拙厚重的薩林斯王國步兵閃躲不及,紛紛被從空中拋來的石頭砸中,死傷慘重。
吉列爾莫也隻好放棄步步為營的方陣推進,改為全速攻進敵陣之中,以減少受到空投兵器的傷害。
這種平原和河岸的戰場上,想要取得勝利的關鍵還是兵力,畢竟無論你怎麼包圍合圍,或是使用其他遠程兵器消耗,對於雙方機動性都不算強的兩邊陣型來說,作用實在是有限的。菲德也看到了這一點,現在還不是他們渡過河去攻擊東奧古那帝國軍隊的時候,還需要靜待下一輪兵力的消耗,那時候才會出現更好的機會。
而這時從克累斐城的方向,騎士長基羅和萊利帶來了一小批士兵,這裏麵既有教會騎士團的騎士也有傭兵。那些步行的士兵和傭兵手裏拿著一塊塊巨大的木板,正往拉沙德的方向趕來。
“所有士兵聽著!嚴守自己的陣地!渡河的木板橋馬上就遠到這裏了!”拉沙德看到那些大塊的木板就像看到了最鋒利的兵器。要知道他們既不能離開這塊河岸陣地,讓東奧古那帝國的士兵渡河而來,又不能渡過河去,攻擊敵人。現在除了被對方的弓弩攻擊外,其他什麼有用的事情都辦不到。而基羅和萊利除了帶來了大木板外,還有不少戰地醫生跟在了他們的身後,正準備往這邊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