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射出的鐵弩箭剛好被菲德的勳章砸中,稍稍改變了飛行路線,射中了教會的神職人員,瞬間便要了這個慈祥和藹的神父的生命。其他人也亂成了一團,而那個刺客也在射死了神父後轉身躲藏進人群之中,趁亂逃跑。
“團長!”盧卡和努爾圍了上來,拿著兵器和盾牌站在菲德的麵前,維托裏奧也順勢躲在菲德的身後,因為他比較矮,所以就算眼前突然射來密集的箭支也不會傷到他半分。
“快抓住刺客!抓住那個躲進人群中的刺客!”恩德裏達伯爵高聲呼喊,但這個貴族的聲音立即便被群眾的呼喊聲給掩蓋了。站在恩德裏達伯爵身旁,同時站在神父身旁的賀曼早已經嚇得尿濕了褲子。剛才那支弩箭突然改變了方向,他的運氣比神父要好一點,不然他現在就已經死在了這裏了。
人魚傭兵團的新任團長多克利快步衝了下去,他的部下傭兵把多克利的兵器奉上,一同往人群之中紮去。其他傭兵團的傭兵也都衝向了四周,恨不得馬上把那個刺客給抓住——數十個傭兵團的團長都遇到了義軍刺客的襲擊,竟然連一個刺客都沒有給抓住!獨木城的傭兵團早已經成為了周邊城市的笑話,其他地方的傭兵團把他們當做是嬰兒,隻會嚶嚶哭泣的廢物。
“要是再不把那個刺客給抓住的話,我們就沒有臉麵在這裏呆下去了!”一個新任的團長一邊高聲喊著,一邊舉起長劍衝進人群,嚇得那些普通市民抱著頭往兩邊街道猛擠。
菲德沒有讓部下追擊,他隻是慢慢走到了神父屍體的身邊,撿起了沒有掉遠的馬鈴薯勳章。那枚勳章並沒有受損,看來小隊長托托的技藝真是不錯。至於那具神父的屍體也沒有中毒的跡象,隻是那根轉向的弩箭剛好射在了神父的心髒。
“團長,那我們先撤退吧。”盧卡提議到。
恩德裏達伯爵和賀曼早已經在護衛的保護下撤離了,本來悼念那些傭兵團長的盛大葬禮變成了一片混亂,連那些抬著棺木的人也都跑光了,隻剩下等待入土為安的傭兵團長們。不幸的是,需要等待埋葬的屍體又多了一具了。
菲德和部下們剛回到宿屋的房間內,薇諾琪便快步走進了房間,露出了興奮的表情說道:“這種毒藥有解藥!我已經研製出來了!”這聽上去絕對是一個好消息,盧卡和帕特裏克都走了過來稱讚小隊長薇諾琪,對方被眾人稱讚弄得有點不太好意思。
賽琳娜卻說:“對於我們來說是一個好消息,但是這份成功研製的解藥肯定不可以公之於眾。”
“為什麼啊…”薇諾琪剛還興奮的心情立即便被潑了一盆冷水。
其他人也在短暫的發愣後想明白了賽琳娜的話——如果馬鈴薯傭兵團擁有劇毒解藥的話,那就會被多疑者懷疑他們實際上是和義軍刺客有所勾結的。而且等到所有傭兵團長都死光後才拿出解藥,也有點惺惺作態的感覺。
“我覺得也不一定,”努爾在想了想後才說,“那些人沒有證據說這解藥就是義軍送我們的,明明是我們自己研製出來的!”
“他們已經不信任我們,就算真相是這樣他們又會聽嗎?那些傭兵隻會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事情,鐵礦山脈裏發生的事情便是這樣,”賽琳娜態度堅決地說到,“最重要的是,那些傭兵早已經變成了我們潛在的敵人,這份解藥現在拿給他們對我們並無好處。”
其他隊長大多同意賽琳娜的說法,這種致命劇毒的解藥還是留給自己內部使用比較好。薇諾琪在理解了其他隊長的意思後,她才把解藥的使用方法告訴眾人,她打算再配製一些解藥以備不時之需。
“維托裏奧,你不在的這段時間裏發生了一些事情,你作為副團長應該先了解一下。”菲德看著維托裏奧,對方絲毫沒有休假回來的輕鬆感,反而在冷靜的表麵下暗含著一種緊張和不安,就好像他現在已經被刺客盯上,隻不過在眾人的麵前故作鎮定罷了。
維托裏奧點了點頭,他那一頭卷發也隨之抖動了一下。隨後其他隊長便逐一離開了菲德的房間,隻有盧卡還站在原地,表示有重要事情稟告。
“是關於紐特的嗎?”
“沒錯,就在我們撤回到宿屋這邊時,一個小孩走過來交到我手上的,屬下還沒看。”
“沒事,你先過目。”
盧卡隨即打開了那封秘密信件,菲德也在盧卡看完後閱讀了一番,“讓帕特裏克也過來吧。”
“是的,團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