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爾洛坐在了庭院水池的旁邊,看著自己的孫子和孫女正在歡快地玩耍,又看到一隻蝴蝶停落在自己的膝蓋上。霍爾洛的孫子注意到那隻花紋特別的蝴蝶,他立即想衝過來抓住蝴蝶,但霍爾洛隻是揮了揮手,照顧兩個孩子的傭人便把年幼的孩童抱走,隻留下蝴蝶和東奧古那帝國的宰相。
“自從卡洛斯死了之後,我們家就冷清了許多了,”還不到六十歲的霍爾洛已經有不少白發,看上去蒼老又無力,“卡洛斯的妻子也因為過度傷心而終日不能出門,如今能夠和我在家談話的或許就隻有你。”
霍爾洛想伸手撫摸那隻蝴蝶,可是那隻蝴蝶卻立即飛走,飛出了庭院——就像是彼特維奇公爵和紫夫人一樣,想留也留不住。
珀波公爵被毒死的事情已經過了許久,大陸上的各地權貴都獲悉了這件事情。東奧古那帝國內也沒有因為珀波公爵的死而有什麼翻天覆地的變化,畢竟珀波公爵年事已高,哪一天死去也說不定。而且珀波公爵的權力早已經落入到紫夫人的手中,唯一能夠繼承珀波公爵的胡安也死在了河間戰役,東奧古那帝國內的任何一個貴族都知道紫夫人才是他們需要重視的人。
也從珀波公爵身死的那一天起,東奧古那帝國的勢力瞬間便變成了三份,在國土東麵的彼特維奇大公、在國土南麵的紫夫人、還有位於國土中心的皇族。雖然其他地區也被貴族控製,但那些地區的統治者大多是見風使舵之輩,並沒有對皇帝伊萊克索姆四世有多忠心。那些偏遠地區的貴族和領主甚至會隨時動搖,向其他國家靠攏。
霍爾洛慢慢走到書房,那幅奧古那帝國的地圖在短短的一年內更變了數次。獲得了科塞王國土地的同時也讓奧古那帝國的一隻腳被纏在了北方的泥濘之中,直到現在,東奧古那帝國和科塞王國還沒有達成任何停戰協議,遊擊與紛擾一直出現在北麵將士的身邊,而科塞王國仿佛也不再心急,靜候著反擊的時機。
叛軍和小皇子曼弗雷特建立了西奧古那帝國,他們從占領一半的帝國土地到現在隻剩下原有的五分之二,在薩蕾莎的指揮下,終於把這個叛逆的政權壓製住了。最起碼簽訂了一個對雙方都有好處的“一年協議”,估計短期內不會再生事端。
霍爾洛看著西境的南方土地,那些土地雖然回歸到奧古那帝國的手中,但這片土地並不會受格林寇控製,他們比起東境的各大貴族更難以捉摸,也是最有可能隨時倒戈的一批人,特別是金蹄城的鮑德溫侯爵,這個家夥非常危險,這也是為什麼霍爾洛會在地圖上用紅色釘子釘住金蹄城的緣故,為的就是時刻警惕注意著鮑德溫。
霍爾洛看著地圖上的海域,帝國南麵的大海還有唯一能值得信任的海軍大臣斯洛曼,按照伊萊克索姆四世陛下現在的情況,能夠委以重任的非皇族或許就隻有他了…
“宰相大人!”荒原之蟒薩蕾莎的聲音出現在書房的門外,對方快步走到了霍爾洛的麵前,微微鞠了一躬。
“是薩蕾莎殿下,這麼急找我…”
“毒死珀波公爵的毒藥已經找到了,我派去的人把那些毒藥帶了回來,”荒原之蟒還是戴著頭盔和穿著鎧甲,好像任何一件女裝都難以被她穿上身一樣,“請宰相大人跟我走一趟。”
霍爾洛點了點頭,他知道奧古那帝國的皇族之中,薩蕾莎這個女人顯然是最有能力的,她在珀波公爵身死後並沒有離開首都格林寇,反而一直協助自己尋找公爵之死的真相。隻不過她應該還不知道皇帝陛下的那個情況吧…霍爾洛心裏琢磨到。
二人很快便去到了宮殿之中,“你看,這就是毒死珀波公爵所使用的毒藥,”薩蕾莎讓自己的部下把兩瓶毒藥放在了桌麵上,一瓶裝著透明的液體,另一瓶則是一些粉末,“這兩瓶毒藥其實都不能稱之為真正的毒藥,因為它們在單獨使用時肯定不會讓人致死,但隻要一個人在一天之內同時服用了這兩種毒藥的話,這個人就會像珀波公爵一樣,立即吐血身亡。”
霍爾洛拿起了其中一瓶毒藥,他打開了瓶蓋嗅了嗅,那液體是無色無味的,而粉末則呈現出淺白色。
“也就是說,果然有人在那些雞湯裏下了一種毒藥,但因為其他人都沒有服用第二種毒藥,所以隻有珀波死掉了?”
“基本上就是這樣,恐怕被放進雞湯之中的毒藥是這種無色無味的液體,而粉末則是在珀波公爵還沒喝雞湯前便已被其服下。”
霍爾洛點了點頭,“可是那些廚師都已經被彼特維奇大公在當晚下令處死了,誰也不知道究竟是誰下的毒藥,也不知道是誰在幕後指使。”
“如果按照誰死誰得益最多便最有嫌疑這個基礎去推斷的話,紫夫人和彼特維奇大公顯然是最值得讓人懷疑的,珀波公爵被毒死對於這兩人來說都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