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這是什麼意思?”豚鼠傭兵團的團長比勒爾直接站起來把桌子上的信件撕碎,他把撕成碎片的碎紙隨便灑在了地上,“康斯特布爾是不是要脫離我們傭兵工會了?!竟然膽敢和那些流浪拓荒者一起建立什麼日出聯盟?!還自稱為總督!這顯然就是高調的背叛!是背叛!”
看著氣得渾身發抖的比勒爾,寡婦傭兵團的團長瑞茜連忙把滾到地上的酒壺撿了起來,遞給這個肥頭大耳的團長,好讓對方喝酒消氣。
“康斯特布爾那家夥早在很久之前便和我們疏遠了,脫離傭兵工會也不過是遲早的事情,隻是沒想到…”奧蘭多拉了拉禮帽,他沒有讓人看到他嘴角邊突然露出的笑容,“隻是沒想到會公然和大陸的所有國家叫板,在日出高原那片荒地上自立為王了。”
比勒爾接過酒壺,用長長的門牙把酒壺的塞子咬掉,狠狠地喝了一口烈酒,“啊!我從科塞王國與東奧古那帝國戰線上趕回來不是為了聽這樣的壞消息的!現在科塞王國的反擊軍突然在冰雪消融的次日發起了強大的攻勢,估計東奧古那帝國這一年多所占據的土地馬上就會被冬國奪回,我還要趕緊回去處理我自己傭兵團的事情!”
“那個所謂的重要事情是不是把掠奪回來的財寶帶回自己的大本營?”藍焰傭兵團的團長托亞端坐在長桌的末席,他把雙手放在雙膝上,冷不防地諷刺了一句。
“要你管?!你還是說說你為什麼會在血宴之後出現在安普沃侯爵身邊的事情吧!我們傭兵工會不需要再多出一個出賣工會利益的叛徒!!”比勒爾被托亞的話戳中了痛楚,他急忙的反擊被所有人看在眼裏,不過他所說的話也吸引了其他團長的注意。
坐在緋紅色長桌首席的傳達者還是老樣子,隻敢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鞋子。作為傭兵工會會長和其他傭兵團團長的連接,這個無比害羞的年輕人總是無力管控局麵,所以因為一言不合而吵起來的場麵經常發生。
瑞茜看了一眼那個毫無存在感的柱祭司,自己自從在多雷特之役中失手後便沒有回來過這座城堡。不過讓她感到意外的是,這次回來後竟然沒有人提起那件事情,就連當初交給自己木弩和血弩箭的柱祭司也隻是派了一個手下祭司拿回了木弩,全然沒有追究和提起瑞茜任務失敗的事情。這也讓半年後才回到這處城堡的瑞茜不敢大聲說話,也不敢做什麼高調的事情,生怕工會會長和其他人會追責自己那件事。
比勒爾沒有再和托亞糾纏,他跑到了那個親自送來康斯特布爾親筆信的傭兵麵前,直接扯住了對方的衣領,“喂!你們團長究竟有什麼打算!是不是現在就要脫離傭兵工會!”
那個被扯住衣領的人是艾米麗的哭泣傭兵團的中隊長,他連忙揮了揮手,“我們團長的意思已經全部寫在了信件上了,要是各位團長有什麼疑問的話可以…可以給我們團長回信,其他事情我都不清楚啊!”這個中隊長帶來的那封親筆信在剛才已經被比勒爾撕碎了,不過他身上還有備份信件,那是康斯特布爾交給他的。
“切!”比勒爾把對方推開,他的口水也噴到了那個中隊長的臉上。康斯特布爾派來的中隊長強忍著怒氣,把懷裏的備份信件交到了傳達者的手中,表示這是交給傭兵工會會長的信件。
奧蘭多站了起來,他順了順自己的衣服,“好了好了,我們都散了吧,康斯特布爾要自立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而且這次連馬爾文都沒有回來參加會議,人不齊的話,傳達者肯定不願意把重要的消息公布出來,估計我們傭兵工會也會變成徒有虛名的地方,誰都可以自出自入,一點規矩都沒有啊…”
傳達者的雙耳突然動了動,“送葬傭兵團的代表已經站在了門外。”
所有人都看向了會議廳的大門,那黑漆漆的大門被外麵的傭兵守衛推開,一個穿著鎖子甲的高個男人從門外大步踏來,他那淺黑色的頭發裏夾雜著不少白發,擁有著一張與奧蘭多不同的俊朗臉孔,而最讓人注目的是,他的手背上有一個紋身,既像是一個骷髏頭又像是一朵白色的花。
傳達者低聲說道:“送葬傭兵團的騎兵中隊長崔佛,他是最後一位被邀請參加會議的代表…”
“送葬傭兵團竟然派來了人,還是崔佛…”托亞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距離崔佛最近的他向對方點頭致意。
“傳達者,難道這次傭兵工會有邀請送葬傭兵團的人參加會議嗎?我還以為這個傭兵團一直遊離我們傭兵工會之外,沒想到還來了一個讓人不喜歡的家夥,哼…”奧蘭多撅嘴轉頭,好像那個名為崔佛的中隊長曾經欺負過這個美男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