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隻能祈求那些逃遠了的敵人別走那麼快了,”菲德用最快的速度想到這個辦法,“雖然這不是萬全之法,不過你要記住,千萬不可以被那些斷後守橋的傭兵纏住,盡快帶領部下追向人魚傭兵團的主力部隊,隻要你追上他們,茉莉中隊長甚至是賀曼勳爵的部隊就能夠追上。”
盧卡用力地點了點頭,而薇諾琪、倫納德和富蘭克林等隊長也分別領命下去,各自往各自的目標方向散開。
阿婭娜和兩百多騎兵跟隨菲德往斷橋的方向奔去,菲德告訴身後的騎兵,當橋上的敵人散開後,盧卡帶著先鋒騎兵衝擊時,他們就可以直接奔向那條完好的橋,一同突擊。
薇諾琪的部隊最快到達目標地點,那個磨坊旁邊停放著數條小木船,磨坊的主人還想收取借用小船的費用,不過那沉默不語的兩百多騎馬傭兵很快便嚇到了他。薇諾琪率先跳到船中,和另外兩個傭兵劃船渡河。
那些在守橋的斷後傭兵果然注意到磨坊的動靜,不過他們都隻是靜靜地看著,並沒有往那邊走去。
盧卡緊咬著牙,那些逃遠了的敵人快要從自己視野裏消失了,要是守橋的斷後部隊還不被分散的話,馬鈴薯傭兵團可能真的就要失去目標了。
可是沒過多久,橋上斷後的傭兵便開始騷動了起來——沒有穿戴任何鎧甲的菲德已經成功渡過了斷橋!
菲德一人一馬出現在寬河的另一邊,他身上的替代黑甲不知道被丟到哪裏去了,如今隻穿著一套不厚的長袖冬裝,就像是一個騎馬的平民一樣。
原來菲德到達了斷橋的時候才發現,那條斷橋斷開的缺口不小,騎著戰馬還穿著甲胄的傭兵根本無法渡過,不少戰馬連站到缺口旁邊的勇氣都沒有。最後菲德選擇把兵器和鎧甲都放下,隻身跳躍到斷橋的對麵,而裏夫斯挑選給他的黑色駿馬也非常懂人性,在主人跳過橋後便鼓起了勇氣,高高躍過了那距離不短的缺口。
隨著菲德的成功,阿婭娜也舍棄掉戰馬,先把“噤聲”和月盾拋到了斷橋對麵,然後獨自跳過了橋,騎上了菲德的戰馬,開始追向遠處準備逃進山區的部隊。其他跟隨菲德的部下也紛紛嚐試跳過去,不過已經有十多人和數馬掉進了河裏,被河水衝向下遊更遠處。
薇諾琪這邊也陸續過河,那些小船一次隻能帶上一匹馬和一個人,但來到河對岸的騎馬傭兵已經有七、八個。那些斷後的傭兵開始坐不住,他們當中的十多個騎兵隨即趕向薇諾琪的方向,而有五個騎兵則往菲德的方向追擊,打算攔截這個脫掉鎧甲的傭兵團長。數十個手持弩機的傭兵也往磨坊的方向奔去,想要阻止小船渡河。
盧卡看見時機成熟,馬上讓部下跨上戰馬,向隻剩下一半斷後部隊的渡河橋處發動衝擊!
阿婭娜身上也沒有任何甲胄,她坐在菲德的身後,正注視著那五個追趕過來的騎兵。
“我的後背就交給你了,”菲德遙望著那些往山區方向撤退的大部隊,“我還是第一次不穿著鎧甲戰鬥,這種感覺讓人很沒有安全感。”
阿婭娜突然用左手摟住菲德的腹部,把額頭靠在了菲德心髒的後方,“放心吧,會很安全的。”
隨著那五個騎馬傭兵靠近,阿婭娜也拿出了木弓。騎在馬背上的少女並沒有失去準頭,她隻用了六支箭便把五個敵人悉數擊倒——所有箭支都射向了戰馬,其中一支箭被一個傭兵用盾牌擋了下來,不過當阿婭娜再次瞄準那匹戰馬的腿部時,這個傭兵便無法阻止自己被甩下戰馬了。
盧卡沒有辜負菲德的期望,雖然他花費了比預期更長的時間突破那條橋,但是他沒有忘記菲德的吩咐,帶著十數先鋒騎兵追向人魚傭兵團的主力部隊。其餘兩位小隊長也在盧卡發動衝鋒的時候包圍了過來,而那些已經與薇諾琪纏鬥在一起的斷後傭兵一看到主橋被突破,他們便喪失了鬥誌,開始往遠處逃去。
“菲德,要是裏昂和瑪麗根本就不在前麵的那支主力部隊裏那應該怎麼辦?”
菲德之前完全沒有考慮過這個情況,但阿婭娜提出的問題卻非常有可能成為現實,說不定克葛賴會再次使用聲東擊西的計謀,把裏昂偷偷地送往了其他地方,“嗯,也有可能已經被騎馬傭兵帶走…那就先抓住克葛賴吧,從他口中問出真相再說。”
“所以我們要活捉那家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