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盆大雨讓整個村子都被泥濘覆蓋了,菲德一腳踩進那些如同沼澤一樣的土地裏,撿起了地上的一麵旗幟——那是一把鐵鉤和一把長弓交叉在一起的圖案,一般貴族不會用這種圖案作為自己的旗幟,果然是一個傭兵團在攻擊著這個村子。
呼喊聲和打鬥聲此起彼伏,菲德還在猶豫著要不要幫助這裏的義軍時,有三個穿著半皮甲的傭兵已經衝到了菲德的麵前。
為首的傭兵抹了抹頭盔前的雨水,他用手指指著菲德,“義軍裏竟然有穿著板甲的家夥?!我該不會是眼花了吧?”
另一個傭兵則說:“老大,他看上去不是義軍,他好像那個…”
“那個馬鈴薯傭兵團的菲德!我聽說那個叫菲德的青年傭兵就是黑甲黑發的!”最後那個傭兵大聲喊到。
菲德看著這三個人,他們都不是什麼厲害的家夥,也沒有佩戴什麼鋒利的兵器,隻是和強盜沒多大區別的傭兵罷了。
“喂!你要是不承認自己是菲德的話,我們就上了咯!”老大身後的傭兵喊到。
而那個被稱呼為老大的人突然伸出一隻手,像是要和菲德握手一樣。不過他在伸手的同時也用另一隻手抽出了腰間彎刀,直接劈向了菲德!
“管你是不是菲德,先殺了再說!”不自量力的傭兵老大剛喊完,他的腹部便被菲德手中的短槍刺中。而當那兩個傭兵還在詫愕時,菲德已經奪過了彎刀,刀鋒所觸及的都是眼前傭兵的皮肉。
這種在大雨之下便會失去反應能力的傭兵是很弱的敵人,就連菲德的部下也會經受過雨中作戰的訓練,所以當菲德解決掉附近的幾個傭兵後,他已經意識到這次攻擊村子的傭兵團是一個實力不怎麼樣的傭兵團。
那些傭兵雖然不是菲德的對手,但穿著破爛、隻能拿起鋤頭和叉子抵抗的窮苦貧民根本無力對抗殺氣騰騰的傭兵。在菲德殺掉身邊那些傭兵的同時,不少村民已經死在了傭兵的屠刀之下,就連一些年紀很小的小孩也倒在了血泊之中。等到菲德回頭看向那間木屋時,剛才的阿鐵、阿木和阿葉都已經不見了,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被傭兵殺害。
村子內的戰鬥稍微停息了一些,不過村口外和村子旁邊的森林還在傳出激烈的戰鬥聲。菲德猜想這個義軍的根據地肯定是被一夥傭兵團發現,然後遭遇了圍攻,不然也不會隻有少量傭兵突入到這個村子的中心來。
菲德選了一把最稱手的兵器,他開始去尋找自己的雙手斬劍“噤聲”——這把劍對於菲德來說比整個村子的人都要重要,不過菲德也不認為這些實力如此不濟的傭兵能夠打敗奧克塔維亞和拉茲羅夫他們。
“這邊有傭兵!”一個義軍本來正抱著一個死掉的女人,他剛回頭便看到了菲德握劍靠近,而菲德也看到了對方臉上的悲切和痛苦,“可惡!竟然殺了…我的妻子!!”這個義軍的身上也有傷,不過他還是快速地撿起了身旁的尖棒,奮不顧身地向菲德衝來。
可是對方那笨拙的攻擊方式和被泥濘地所拖慢了的速度都無法對菲德造成任何威脅,菲德隻是輕輕一下格擋便把對方的木頭尖棒給打飛了。那個義軍還想拚死一搏,但菲德沒有留情,他給對方的腦袋一下重擊,把對方擊暈。
“這個女人…”菲德走到那具屍體旁邊,看著那隆起的腹部,估計是一屍兩命了。
菲德在村子的數十間木屋裏尋找著自己的斬劍,凡是攻擊自己的傭兵都死掉了,凡是攻擊自己的義軍則被打傷至失去行動能力——菲德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區別對待他們,或許是大雨讓菲德的耳朵邊隻聽到“嘩啦嘩啦”的雨聲,讓菲德失去了認真思考的念頭;又或者是因為那個小孩被傭兵一槍刺倒的畫麵在菲德的腦海裏揮之不去。總之菲德在這個時候不想去考慮太多,隻想盡快找回自己的斬劍,然後趁著混亂離開這裏,離開這個兩邊都是敵人的破落村莊。
菲德打開了絕大部分屋子的門,除了那些傳出人類哭聲的屋子。直到菲德走到了一個類似倉庫的地方,那裏還有兩個義軍和一個老人在看守著倉庫裏的東西,其中就包括大量的兵器。
“老爹!你先躲一下,這個傭兵就交給我們了!”其中一個十八歲都不到的義軍擋在了老人的麵前,他的手上是一把已經有點卷刃的短劍,而且他還背著一塊圓形木盾。
那個老人死死地盯著菲德,他並沒有走開,反而拿起了一根細長的木棒,看樣子也打算死守這些物資。
“我上了!”另一個義軍從側翼衝向菲德,但菲德隻是用長劍向他的方向猛掃過去,這個連劍都還沒握緊的家夥便被菲德那勢大力沉的斬擊給震退了數步,義軍那握劍的手顫抖不已,他顯然是一個沒怎麼接受過格鬥訓練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