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維揉了好幾遍眼睛後才勉強能夠看清周圍的事物,“範呢!?”
“你連一句感謝我的話都沒有啊,你的同伴也被救出來了,就在那裏。”芬裏爾指了指廢棄房子的另一個角落,那裏站著兩個城防衛隊的人,在他們的身後出現了範的身影,阿維看到範在不停地拍打著身上的灰塵時才放下了心。
原來剛才阿維和範被芬裏爾的手下在混亂中帶離了廢棄鍾樓,芬裏爾隨即讓自己的部下先行帶走阿維和範,他打算在廢棄區裏等待灰塵散去,再來應付三王子沃爾特。
“那個學院幽靈也要立即處理了,竟然敢在城防衛隊頭上搞這麼一出,真是的…”芬裏爾一邊抱怨著一邊走出了小屋。
手裏緊握著薄鐵片的阿維被帶到了城外的軍營,大王子布萊德利正在主帥的營帳中等著二人。除了大王子外,那位頭上抹了發蠟的女將軍嘉迪雅也在。
“阿維和範,芬裏爾已經派人告訴我了事情的經過,你們怎麼會和叛國者扯上關係的?”布萊德利一直生活在軍營之中,把沃爾特接回馬爾洛特後也沒有選擇住進宮殿,所以阿維和範看到的是一個一身戎裝的王子。
阿維隨即向布萊德利王子坦白,他還把那塊薄鐵片拿給了對方察看。阿維也在布萊德利王子仔細檢查著那塊薄鐵片時把廢棄鍾樓所發生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他沒有說出自己偷聽到的話,隻是說他和範剛去到那裏就被沃爾特王子的手下抓住了。
“我明白了,”布萊德利從抽屜裏拿出了另外兩塊薄鐵片,三塊薄鐵片的款式一模一樣,不過上麵刻著的東西卻不同,“你和範都是中了陷阱的人,而設下這個陷阱的則是我的弟弟沃爾特,看來他真的很想通過學院幽靈給出的考驗…”
阿維和範各拿起了一塊,兩塊薄鐵片都刻著時間地點,而它們的後麵則刻著不一樣的東西——阿維手中那塊刻著“大主教”,大鼻子範那塊則刻著“義軍”。
阿維和範對視了一眼,心中多少有點明白大王子的意思。布萊德利隨即解釋到,沃爾特在獲悉了自己的“考驗”後便立即開始了秘密行動。沃爾特讓人鑄造了這些薄鐵片,然後派人把它們“送”到一些被懷疑的對象手中,如果這些被沃爾特懷疑的人真的很在意薄鐵片上的信息,那肯定會出現在薄鐵片刻著的地點。
“這就像是釣魚一樣,把對嫌疑人有吸引力的‘魚餌’刻在薄鐵片上,假如被沃爾特懷疑的嫌疑人不為所動的話,那可能會暫時被視為無罪;假如心裏有鬼,去到指定地點的人則會被我弟弟視為有叛國嫌疑,畢竟他讓人刻上的信息都是薩林斯王國以外的勢力。”
“也就是說,三王子覺得我和範都與那個神出鬼沒的學院幽靈有關係,而且他還認為學院幽靈有叛國的嫌疑!”
布萊德利點了點頭後又搖了搖頭,“我弟弟這樣的方法根本不可能抓到真正的叛國者,因為有叛國行為的人是不會上當的,他們之間肯定有其他聯係方法,或許沃爾特的陷阱隻是第一步,如果這個方法順利的話,他會樹藤摸瓜,說不定真的能被他找到匿藏在薩林斯王國的叛國者。”
大王子的分析非常詳細,範在聽完後忍不住說道:“可是我和阿維真的不是什麼叛國者,也和學院幽靈沒有半點關係!”
“這一點我很清楚,我相信阿維,”布萊德利定睛看著阿維,他停頓了數秒後才繼續說,“我也相信範,你們是史迪克勳爵的護衛,之前發生在你們身上的事情實在太多了,所以我弟弟才會懷疑到你們的頭上。”
阿維內心充滿感激,他從來不曾想過自己的人生中會獲得一個王子的信任和理解,如果當初在金蹄城審理自己案件的人是布萊德利王子,那自己肯定會獲得公平的結果,也不至於遠走他鄉。
“嘉迪雅,你立即進入王宮,把事情的原委告訴父王,”布萊德利轉頭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部下,“如果弟弟他真的獲得了逮捕準許,那就代我向父王講明詳情,申請撤銷掉那份準許,如果他還沒獲得,那就由你去和沃爾特他溝通。”
“遵命。”
布萊德利的這些舉動等於保下了阿維和範二人,阿維不敢把自己所偷聽到的話說出來,因為他害怕會因此連累上獲得大王子保護的範,也怕自己再度被誣陷。
當天晚上,布萊德利王子派了士兵護送阿維和範回去史迪克的住所,大王子表示會像之前白色孤兒院的事件一樣還阿維和範一個清白。等到阿維和範回到史迪克的住所時,史迪克早已經睡著,而一點都不知情的珊瑚則弄了一些宵夜給阿維和範吃,她再一次好心提醒阿維和範,盡量不要太晚回家。